外面的姽娥早已等候多时,将方才绿珠告诉自己的内容转述给众人后,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愤慨。
“原来……竟是这样!”墨华握紧了腰间的宝剑,满身肃杀之气。
萧阳初严肃地点点头,常年挂在脸上的清浅笑容最近越发的没了踪影,他迟疑地看了一眼萧奈何怀中的女子,还是选择开了口:“其实……亭鱼之所以会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一切…她从宫里拼死跑出来,若不是昭贵妃在暗中相助,只怕亭鱼早就活生生被刺死在皇宫……”
姽娥沉重地垂下了眼眸。
萧奈何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喉结上下滑动着,昭示了主人情绪的不稳定。
“奈何……”亭鱼突然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紧紧靠向了萧奈何的怀抱中,唇边似乎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众人心中感慨无限,却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走吧。”紫陌率先开口,踏着步子走上了马车。
一路相安无事,只是亭鱼间或满脸冷汗、面色潮红的症状依然不减,姽娥看着她心里也着急。根据以前所读的医书,她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症状,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过甚而导致神志模糊,癔症发作。
这不是个好现象。想要治疗癔症也不是三两天就可以的事。
姽娥求助般地看向了紫陌:“师傅……亭鱼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对我来说就像亲人一般,如果她真的出了事,姽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何况……她这回也算是做了一回正确的事……”
紫陌神色松动,伸出手打断姽娥说的话:“我知道了。”
从腰间掏出药瓶给她服下后,亭鱼的神色果然轻松了很多,却是依然昏迷不醒,嘴里也不断呢喃着萧奈何的名字。
“这……”姽娥迟疑地看了看亭鱼的症状,用眼神询问紫陌。
“她自己活在梦中,不愿醒来罢了。”紫陌冷冷扫了一眼亭鱼的脸,淡淡道。
哼,无知,愚蠢!
贪欲如此之多,竟还做着愿得一心人的梦吗?
紫陌的眼神里不知道是怜惜更多还是讽刺更多,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那并不是一个好的表情,因为那神色里,分明写满了哀伤。
“奈何……”亭鱼突然伸出手拥住了奈何的身体,亲昵地在他的胸膛间蹭着,像一只可人的小猫。
紫陌的眼神忽而一动,曾几何时,绿珠也是这样的依赖自己……
马车突然停下。姽娥正要开口询问墨华,却被一个人的声音打断:
“哈,真是抱歉,”是那天夜里那黑衣人的声音!姽娥听到这声音不免咬碎了一口银牙,那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地道,“我又来挡路了呢!”
这是皇后在阻止他们解决苗疆的战争!
姽娥握着拳头咬牙切齿。袖子里滑出几枚银针,她轻轻握在手里,眼里写满了戒备。
紫陌冲她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纵身跳下了马车,抬眼看向那黑衣男子:“阁下有何见教?”
“很简单,”那人笑了笑,“我只想要徐姽娥和亭鱼的性命!其他人如果不想死,速速离开!”
“哦?”姽娥掀开帘子看着那人的面具,“你只有一个人,就算你的武功再高,也终究是好汉难敌四手。”
那人笑得有些得意:“一个人?怎么会。”
他轻轻抬起手,大片的埋伏便冲了上来,而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埋伏的人数极多,少说也有两百,凭着姽娥几人的能耐根本冲不出去。驾着马车的墨华神色一敛,迅速地拔出了腰间的剑,却不急着砍人,只是伸手招呼紫陌也上车来。
绿珠和萧阳初相视一眼,有些不解。却看到墨华的神色阴沉,眼神更是泛着幽深的光芒,他往萧阳初的房向扔了两块东西。他抬起手,握紧了那宝剑,而后一剑刺在了马的身上,一夹马肚,那马便疾驰而去。
“只得如此了……”萧阳初叹息,拉着绿珠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马上,一回手扔下两颗霹雳弹,再迅速地从绿珠的马上绑上墨华给的东西——火药,也学着墨华的样子,直接将匕首刺向马身。
埋伏的人皆被炸伤,却仍旧有一小部分人追上来,但骑马的与跑步的终究不同。不过一会,几人便逃脱了这场战斗。
“好险……”绿珠后怕地打了个哆嗦,“差点就要命丧于此!”
阳初仍旧警惕地环顾四周,手里紧握的剑一直没有松手。
马匹已经不能用了,几个人如果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再遇到危险,也只能靠肉搏战取胜……姽娥已经有些绝望。
她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一天被这样赶尽杀绝。
“哈……哈哈哈哈哈……”姽娥凄厉地仰天大笑,“竟要如此逼迫我么……如此逼迫我么……”
墨华的眼底也染上了凄凉。
这是他们身为人臣的宿命,谁都无力回天。
“是啊,”那黑衣人从远处飘飘忽忽地走进,姽娥看不见他藏在那可怕面具下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这是你们的命运!你们要命丧当场!”
紫陌一声冷哼,拔剑傲立,对黑衣人说的话颇为不屑,却不发一言,只冷冷地看着他。
“师傅。”唤了他一声,姽娥凑到紫陌的身后说了些什么。紫陌点头算作应允,飞身而起,一股凛然的剑气直逼向黑衣人的身体!
“好快的剑!”黑衣人情不自禁暗叹一声,他却也不是寻常人,只轻轻一跃便躲开了紫陌的攻击。
绿珠神色一变:这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