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上,虽然时不时会有寄身虫从四通八达的矿道内钻出来,但数量都比较少,每每也都能被防御护罩挡在外面。
只是众人虽然想要杀死它们,便是南蔚也曾出手擒住一只,却并不像此前那般一捏就死,而是极为坚固,撕扯不断,挤压不扁!那寄身虫更是拼命挣扎,最后竟是当真吞掉了那些灵元,大有钻入南蔚手中的架势!
南蔚又是催动灵元,将其牢牢制住,心中则在思忖该如何杀死这妖兽。
白谨若有所思道:“看来此物只有经过寄身之后再出来,才能易于杀死。”
他这话一出,立即让那些筑基弟子好象联想到了什么,露出恐惧神色。
南蔚道:“白师侄此言有理。”
他一边说,目光还一边从那些筑基弟子脸上逡巡而过。
筑基弟子们的脸色更加惶恐。
然后南蔚才将手中寄身虫甩了出去,笑眯眯地道:“不过具体该如何办,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出去之后先将此中情况禀明宗门,自有师长们操心。”
白谨点头道:“小师叔说的不错,待回去后我马上就将这里的情况传信回去。”
话虽如此,但接下来的一路上,不论是白谨也好,南蔚也罢,甚至是裴之衡,几人身周都留出大片空白来。
虽然筑基弟子们都很清楚,距离近一些才能得到庇护,但……不是谁都能如裴之衡般果断地对同门下杀手的,也不是谁都能如白谨与南蔚在同门死后说出那番话的。
白谨对此完全不在意,他身为金丹,何必要让这些本就不熟识的筑基对他有什么亲近之意?
裴之衡却不一样,他也是筑基——白谨有些担心地看过去,却见他跟南蔚几乎黏在一起,两人眼下正头挨头的说着什么,声音压得极低。
白谨就不由地失笑了:也是他多虑了,裴师弟还有小师叔做后盾呢。
这个时候,南蔚其实是在对裴之衡道:“嘿嘿,师侄,你那样犀利无比的一剑斩断你师弟的头颅,可是让你那些师兄弟们吓坏了。”
裴之衡道:“无妨。”
南蔚道:“你可是还要跟他们在一处修炼,完成任务,哪里就无妨了。”
裴之衡理所当然地道:“我有蔚弟就够了。”
南蔚哼了一声:“真是胡扯。”
但他心底却是生出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欢喜:不错,方才紧紧围着这小子的那些人,正是要越怕他越好!离他越远越好!
好不容易,一行人总算从兴山矿脉中出来。在见到矿道之外的其他人时,笼罩在那几个筑基弟子心头的阴影,总算因为重见天日而消散了几分。
留在外头的筑基们倒是对裴之衡颇有亲近之意,只是还没等他们拢来,那名被打飞两次的筑基弟子却过去说了一通,让他们立即止住了脚步,不时用吃惊的眼神看向裴之衡。
李向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有些不解:“裕安,白师兄,你们下去一趟,怎的这些师弟见到小师叔和裴师弟跟见到鬼了一样?”
裕安笑道:“你没发现,他们在见到白师兄时也是如此?”
李向安点头:“果真如此,说起来,你们在底下究竟发现了什么情况?竟如此……如此……”他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忌惮的样子?”
白谨和邢裕安对视一眼,白谨道:“我们在底下发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妖兽。”
李向安不在意地道:“妖兽而已,杀了便是。”
白谨眸光闪烁道:“若是你见到了,就知道不是我们不想杀,而是……”
他未尽的话语让李向安十分好奇,但白谨却是没了说话的心思。
李向安抓耳挠腮地想知道,但白谨和邢裕安却是守口如瓶,他不得不将主意打在了南蔚身上。
“小师叔。”
听到李向安的声音,南蔚扭头看他一眼:“有事?”
李向安道:“底下那些妖兽有什么稀奇之处?让白师兄和裕安说都不肯多说?”
南蔚笑眯眯地道:“是有几分稀奇之处。”
李向安眼巴巴地看着他:“是什么?”
南蔚道:“你猜。”
李向安:“……”
听到他们对话的白谨和邢裕安都忍不住笑了。
接下来,一行人首先让杨执事将兴山矿脉的挖掘彻底停下,又让其将所有矿工和进入过矿脉中的人集中起来,不允许他们离开。虽然谁都不敢保证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是否有被寄身的人已经离开此地,但矿工大都是凡人或是炼气期的囚徒,便是被寄身所造成的问题也不会很严重。实际上,若非以防万一,南蔚觉得凡人矿工根本不必包括在内,他们可未必容得下寄身虫在脑中。
然后,白谨与齐双和荣文成二人联名,向太一宗发出了一封求援传信,信中将此次他们在矿脉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描述出来,确保宗门重视此事。
转眼间又是数日,来自太一宗的强援终于到了。
这次前来兴山矿场的,除了有数名元婴师兄以外,更有一名来自青丘支脉的化神真人。据说是因为九霄支脉的化神们脱不开身,只得拜托了这位真人前来。
在知道这件事以后,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既然有元婴和化神前来,那寄身虫肯定也不在话下!
不过在南蔚得知此人姓甚名谁之后,眼底却闪动起一丝冷色。
因为这个人,名叫清珑。
正是那悄无声息给裴之衡施加灵吞阵封印的人。
而清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