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快来帮忙!”是齐艳的声音。
“呀,二姐叫我,嫂子,我一会,就回来,孩子,我放在,这里。”齐霖边把孩子放在田衫雨的枕头边上,边答应着齐艳跑了出去。
田衫雨看着身边的孩子,那婴儿也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一大滴眼泪从她的眼中涌了出来。孩子竟然咧开嘴笑了。大抵是觉得这很好玩吧。田衫雨伸出手掌抚摸儿子的面颊,那孩子笑得更欢了。
田衫雨还是止不住地流泪。最终喃喃地道:“齐桓哥哥,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的孩子。你说他是像我更多一点呢,还是像你更多一点呢?”
说罢又忽然摇头:“不不不,我倒宁愿他不像我们两人。像我们有什么好?”
又转头对着孩子道:“洪儿,不能像爹爹妈妈这样,妈妈祝你快快乐乐长大,长大了找一个好姑娘,不要像爹爹妈妈这样成天打打杀杀,你跟她找个地方隐居,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罢。”
泪珠划过她的面颊,然后滴落在孩子的脸上。那孩子忽然愣住不笑了,突然大哭了起来。
田衫雨将两根手指抵在嘴唇上:“好孩子,别哭啦,你再哭,妈妈就无法去见你爹爹啦。”
说罢,她站起身来,轻轻亲吻孩子的面颊,泪水沾满了两个人的脸,不知道是孩子的还是田衫雨的。她抱着孩子,在那里站了足足一刻钟。
孩子哭了一会儿,或许是累了,在母亲的怀抱里沉沉睡去。田衫雨把孩子平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了梳妆台前。她伸出素手,在俏脸上施上一层淡淡的粉,镜子里的俏脸显得愈发白皙。轻轻拈起一支画眉笔,描出两道黛眉弯弯。描着描着,又想到了以前齐桓替自己描眉的日子,禁不住流下泪来。将已经施好的粉冲出了两道泪痕。她用罗帕擦干眼泪,又重新施好了粉,把眉毛描好,然后在唇上点好胭脂。然后起身。向着镜中的自己浅浅一笑,飘身而出,竟然不再看孩子一眼。
齐霖是忙活完事情之后,回到田衫雨的房中找她,这才发现嫂子不见了。刚开始她还以为田衫雨是出去上厕所了。但时间一长,田衫雨仍旧没有回来,这让齐霖的心中有些着急。她在四周找了找,哪里找得到田衫雨的踪影?她又询问府里的仆人,仆人都摇头说不知道。齐霖慌了神,回到房中,这时床上的孩子又哭了起来。齐霖虽然长了一岁,但哪里经过这样的变故?于是便跑去前面找爹娘去了。
齐震、罗兰二人听说这事,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发动了府中人四处寻找。最后还是一个府中聋哑的老婆婆指着北边,意思是世子妃去那边了。
罗兰心中一凉。齐桓的墓就在那里。莫非这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不等跟齐震说知,便当先掠出。
这时,后方一个人影急速冲来,抱起罗兰便飞上了天空。罗兰回过头看到了齐震神色凝重的面庞。
“我带你去,你不能飞。”齐震说了这句,便消失在了天边。
北山之上,齐桓之墓。
由于齐家并没有找到齐桓的遗体,于是便在此处给齐桓立了一个衣冠冢。此刻,齐桓的墓碑之前,一个女子昏迷在此地。
“雨儿!”罗兰上去拉起昏迷在地的田衫雨。焦急地叫了一声。
齐震伸手探她鼻息,发现呼吸很是平稳,又见她身上并无外伤,也没有中毒。看来只是昏迷,便松了一口气。罗兰抱起儿媳,夫妻二人下山。下山时又遇到了寻上山来的众人,听知田衫雨无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齐震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没有找到田载波。奇道:“二皇子呢?”众人这才想起来,但是谁也不知道田载波在哪儿。
这次田衫雨生子,田载波代表大仲皇室前来庆贺。按说现在自己的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田载波理应在场才对啊。
田衫雨还昏迷着呢,众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便径直回了府中,齐威带领几个人出去寻找去了。
那么田载波现在在哪儿呢?他就在北山上。此时他正站在齐桓的墓碑前,轻轻抚摸着齐桓的墓碑,不住地叹着气。
良久,他说了一句:“你死就死了,又为何让我妹如此痛苦?真是冤家啊!”说罢转身下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田衫雨只是昏迷,回到府中之后,罗兰给她推拿了几下,她便悠悠醒转了过来。此时众人都在这里,田衫雨抬头看见罗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罗兰抱着她,轻拍她的脊背,说道:“好孩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田衫雨抽噎着:“妈,您……您就……让我……随他去……罢……”一句还未说完,便又喘不过气来。
众人听罢,都暗自神伤。田衫雨怀孕这几个月来,性情很是温顺,众人都以为她已经从丧夫的阴影之中走出了,谁知她心中竟然有着这么大的委屈。
早在田衫雨和齐桓分离的时候,她就不想活了。但想到自己一死,齐桓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也就没了,她便强忍着心中巨大的伤痛,回到洪荒城中。这几个月来她遵从医生的嘱咐,保养胎儿,因而生下的孩子甚是健壮。
孩子出世之后,齐家人对这个孩子都甚是喜爱。田衫雨知道大家必定会悉心照料这个孩子,便决意一死,追随齐桓而去。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事后,田衫雨哭过一场,情绪平复了些。又回忆起殉情的情节。她先是到了齐桓的墓前,在墓前大哭了一场,然后自闭经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