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当中,正月十五的鹊桥盛会如期到来,各家千金小姐无卯足了劲儿,恨不能将所有值钱好看的衣服首饰都穿戴上身,以期能够惊艳全场,得到皇亲贵族的青睐,从此飞上枝头,尽享荣华。
凤若桐原本不欲去鹊桥盛会,但想要教训上一世害自己的人,也不想为凤府招来祸事,就去一趟也罢。
既然不用吸引人注意,她也不必刻意梳妆打扮,穿了一身淡粉色石榴裙,外面是青色风衣,看起来毫不起眼,淡施脂粉,头上戴了两只钗,一只是弯曲玲珑的玉钗,另一只则是赫连傲上次来时送的珠钗——没办法,这家伙非说要把夜家送给她的珠钗比下去,所以寻了这枝来,的确跟夜夫人所送不相伯仲,而且指定要她必须在鹊桥盛会这一天戴,她拒绝不了。
“小姐,这就好了?”海棠知道她无意争春,所以对她打扮成这样,也并不奇怪。
“可以了,走吧。”凤若桐收起思绪,摸了摸头上的珠钗,站起身来吩咐,“海棠,你照看着院子,香堇陪我去就可以。”海棠自从遭了痒粉的罪,身体一直没大恢复好,脸色还是发青,得多休息。
再说,鹊桥盛会是让年轻的男女前往彼此相看的,所以双亲都不会去,老夫人还半死不活,苏玉梅也一直被锁在柴房反省,她不在府上时,难免有事,留海棠照应着,也谨慎些。
“是,小姐。”海棠答应一声,有香堇陪着小姐,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凤若晴到底还是哀求着凤元良,向皇上奏明,她今年已满十四,总算是得了一张请简,高兴得要发狂,自然与凤若雨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满头珠翠,憋足了劲儿赢这一回。
至于凤若柳十几天前那次落水,虽然当时受了罪,不过休养了这些天,已经完全无碍,她本就生的花容月貌,这一打扮更是美艳不可方物,连凤若桐看了,都赞叹不已,“二妹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怎么打扮都美的让人心动。”
紫荆惨死之后,凤若柳对痒粉的事也绝口不提,大概薛氏对她的警告,她也有所忌惮,所以这些日子很安静,乖巧地让人无法想像,以前那些事是她做出来的。
凤若柳情知她是在做戏,但这个时候,就看谁会演了,她也温柔地笑道,“大姐太夸奖我了,我哪比得过大姐天生丽质,不必打扮就艳冠群芳,我是自愧不如。”阵杂投号。
凤若雨和凤若晴都一脸妒忌加不屑,心里很清楚,有这两个姐姐比着,她们两个想要出彩,是很难的,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了。
鹊桥盛会在素有“京师第一园”的畅宜园举行,占地约六十公顷,有大小五个园门,园内景致皆仿照江南山水建筑分布,宫殿、寺庙、馆轩亭台无数,若要仔仔细细游玩一遍,没个十天半月,是不可能领略其中风情的。
既然出了凤府,凤若桐姐妹几个就都不必再故做姐妹情深,凤若柳几个庶女共乘一辆马车,凤若桐独自一辆马车,以示嫡庶有别,这自然又让凤若雨她们几个忿忿不平了一回。
虽说只有拿到请简,才有资格去鹊桥盛会,但本朝一向人丁繁盛,所以到来的也不在少数,京城各大街都马满为患,稍微狭窄一些的,就堵个结实,半天也挪动不了一步,各府家丁丫环吆吆喝喝,好不热闹。
待到凤府的马车到达畅宜园时,各府的千金公子们已进去了大半,所以这园门口还算是人少的,她领先过去,后面几个妹妹都拿着请简,一脸的迫不及待。
验过请简无误,凤若桐也不理会她们几个,自顾进去。才走出不远,身后就响起夜洛离的声音,“若桐,你来了。”
凤若桐回头,微一笑,道,“夜大哥。”
夜洛离今天一袭白衣,毛领拂着他精致的脸庞,越发唇红齿白,惹人注目,然他对周围女子爱慕的目光只当未见,笑道,“我一直在等你,你却才来。”他故意守在这园门口,就是为见她,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凤若桐心中跳了跳,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夜大哥先进园游玩好了,不必等我。”
夜洛离心中微感失落,看来若桐对他,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难道他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
“离哥哥!”声若洪钟的蓝初霜忽然从人群里冒出来,一身桔黄衣服的她很是扎眼,铺天盖地一样地奔过来,“你又把人家给甩了,好讨厌喏!”
另一边,易水柔一身粉嫩的黄色衣裙,也不甘落后地奔过来,“离哥哥,说好今天你陪我,你怎么又食言!”
夜洛离嘴角抽了抽:谁跟你说好了,每次都是这句。“若桐,快走!”
凤若桐好笑不已,夜大哥老这么躲也不是办法,这两个女人对他是势在必得,哪那么容易摆脱。“夜大哥,她们对你一往情深,你就娶了其中一个,她们不就都消停了?”
“不要!”夜洛离快步逃离,一脸受惊,“这两个女人,我都无福消受!”
凤若桐摇了摇头,她可跟不上夜大哥的步子,再说这两个女人肯定是要责难她的,不如先躲开为,“夜大哥,我——”
“怎么又是你!”说话间蓝初霜已经追了上来,一见凤若桐,顿时怒了,“你是不是硬缠着离哥哥不放?太过分了,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就、就是,”易水柔气喘吁吁,“凤若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就是让离哥哥抛弃我们,是不是?你休想!”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