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桐一听這话,就知道陈媒婆所说,必定不是什么好人家。不然秋姨娘也不会反对。“母亲瞧着好吗?”
薛氏道,“好与不好,要看配谁,陈媒婆所说,是东街柳员外家的独子,虽说年?大了些,走路也不大利索,可家境也算殷实。柳员外早年丧了偶,也没續弦,若晴嫁过去,还不用吃婆婆的气,哪一样不好?”
凤若桐记起来了,前世媒婆确实是给四妹说了這门亲,如果她没算错,那柳员外的独子已经快四十了,年幼时淘气,摔断了一条腿,一直瘸到现在。而且这样也倒罢了,那柳公子相貌还奇丑。半边臉被青色胎记覆盖,若是半夜里见到,必定是见了鬼。
不过。好就好在柳员外家也是做小本买卖的,雖然与薛家的生意没处比,但家境在平民之中算是好的,凤若晴若是嫁过去,那必定是穿金戴银,不会受委屈。
可惜,上一世时凤若晴坚决不同意嫁个鬼一样的丈夫,而那时父亲早已死于之前的奇案中,自己则受段子晋所骗,偷尽了府上家产。母亲气的卧病在床,苏姨娘做大,秋姨娘抱紧苏姨娘這棵大树,就是不同意女儿嫁,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母亲既然说好,那就是好的,”凤若桐暗暗冷笑,这一世她是没见过柳家公子的,所以不能多说,“不过我想秋姨娘是心疼女儿,嫁到柳家后。连个疼她的女人都没有,柳员外父子是男人,难免粗陋些。”
薛氏心中一动,看到凤若桐别有意味的眼神,心中瞬间了然,“这倒也好办,柳员外如今也没个身边人,想必对秋姨娘也是不嫌弃的,就让老爷做个顺水人情,把她们母女两个一并送过去,也就是了。”
虽说秋姨娘是老爷的侍妾,还有了凤若晴这么大的女儿,可那柳员外年纪更大,都五十多了,何况秋姨娘还如此貌美,能得到这样的女人,而且还是老爷送过去的,柳员外这下又得女人又得儿媳妇的,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凤若桐嫣然一笑,“母亲既然有了主张,那就这么办吧,我瞧着这样也很妥贴。”一将将这母女两个解决了,省得把四妹嫁过去,秋姨娘心生怨念,留下这个祸患在凤府,还是不让人安生。
薛氏点头,“也好,待我回过老爷,他若没意见,就这样定了。”
凤若桐挑眉,父亲想必是没有意见的,这样不但惩罚了四妹和秋姨娘,还省得外面的人说三道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到晚些时候,白姨娘被薛氏叫去了画情院,不大会儿得了吩咐出来,脸色不太好看,思索了一会,还是去了祠堂。
“我恨死这祠堂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掀了她!”凤若晴跪着也不老实,摇来晃去,恨恨地瞪着面前一排排的牌位,居然半点惧色都没有。
上次在这里跪了那么久,还受了打,背上到现在还有疤痕呢,结果现在又来了。虽说如今天气暖了,不像那时候冻个半死,可总是进祠堂,府上的丫头们也不当她是主子了,主要是太丢人。
秋姨娘赶紧道,“你小点声,让外面的人听见,禀报了老爷夫人,有你好果子吃!”
“听见就听见,反正一个个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对她们好又怎么样,一样出卖我!”凤若晴恨的牙痒痒,“尤其是春鹃,等我出去,一定扒了她的皮!”
“你还说呢,谁让你这么不小心的!”秋姨娘一指头点在她额上,“你推那凤若柳也就罢了,倒是做的隐秘些呀,偏生被那么多人看到,难道她们都瞎了?”
凤若晴不服气地道,“我哪想得到大姐那么有心眼,竟然逼得春鹃说了实话,我原也是想能成事就不让薛雅萱好过,不能成事就诬二姐一把,总归是对我有好处,可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时她如意算盘打的是好,可惜天不隧人愿,有什么办法。
秋姨娘恨声道,“都是凤若桐那小贱人太有心机,别说是丫头们了,你没看连大姐和老爷对她都没个话吗,由得她说什么是什么,谁还奈何得了她!”
“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她!”凤若晴狠狠咬牙,“等我出去,早晚寻个机会,把她给收拾了,看她怎么跟我抢铁王!”
门外,凤若桐挑眉冷笑:四妹对她好大的怨气,到这个份上,还想对付她呢,正应了她那句“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秋姨娘白了她一眼,“还说铁王?依我看,铁王对你根本就没那意思,他看中的只有凤若桐而已,你呀,就别打这主意了,赶快寻个好人家嫁了,也就是了。”
“什么是好人家?娘亲你倒说说,是不是柳员外那种的?”凤若晴满眼鄙夷加不忿,“那陈媒婆根本就是个杀千刀的,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也来说给我,要死了她!”
“一家女百家求,你看不中人家,还不准人家上门来说亲了?”秋姨娘倒没怎么生气,“回绝了不就完了吗?”
凤若桐暗道秋姨娘母女这回可真是自己“作”的了,若她们知道,母亲已将她母女两个一同许了出去,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还不都是你招的!”凤若晴气不过地叫,“当年你在青楼当歌姬的时候,那柳员外就是你的恩客吧?你跟他是不是早就有私?”岛豆助扛。
凤若桐眼眸一亮:这她倒是不知道,原来柳员外还是秋姨娘的“旧识”啊,难怪陈媒婆会把亲事说到凤府来,照这么看来,那柳员外还是痴情人呢,自己没能娶到秋姨娘,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