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隆斋对完账出来,凤若桐即一路去了菁缘坊。
才一进门,她还没走到柜台前。就听旁边有人带着笑意道,“若桐姑娘,又见面了。”
凤若桐回头,微一笑道,“原来是萧太子,怎么,又是来买极品珍珠的?”
那旁的老板杜修德悄悄翻了个白眼,萧太子这两天天都要过来坐,也不说买什么,看来就是为了等大小姐的。八成是看中大小姐了,像块牛皮糖一样。他也不想想,小姐已经是铁王妃了,怎么可能跟他。
萧靖寒哈哈一笑,“不是,本宫是专门在这里等若桐姑娘的,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本宫等到了。”
你倒不介意说实话。杜德修赶紧竖起耳朵听着,免得小姐识人不深,被这小子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等我?”凤若桐面纱下的脸上露出冷意,眼眸却是晶亮,她正好也想找机会试探一下萧靖寒呢,看来这是天意,“萧太子有何指教吗?”自从在宴席上见过之后,她就被赫连依依所伤。脸上有了疤,她更是不愿意出门,这都好几天了,他不会天天过来等她吧?
“说什么指教,太见外了,本宫看得出来。若桐姑娘是聪明人,所以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知道你瞧不瞧得起本宫?”萧靖寒倒是放得下身段,态度也很谦逊,伸手示意她坐。
香堇轻轻扯一下凤若桐的衣袖,示意她多加小心,她回握一下香堇的手,表示自己有分寸,即大大方方坐了下去,笑道,“萧太子太客气了,我这点小心思,如何比得过贵国的神女清韵公主,萧太子如此盛赞。是讽刺我的吧?”
杜德修命人奉上茶来,使个眼色,让凤若桐留着些心,别上了萧太子的当。
凤若桐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依旧淡然。
萧靖寒略有点尴尬,凤若桐这话怎么听怎么味道不对,莫非她已经知道,靖雪的名声都是“捧”出来的,所以才故意嘲讽吗?“若桐姑娘客气了,那天的宫宴上。本宫看的分明,是是你指点铁王,在寒玉壶上动了手脚,是不是?”事后想想,一定是铁王用力内力捂热了壶里的酒,否则那壶不可能忽然就不灵了。
反正此事已过,凤若桐也不避讳谈起,不置可否,“萧太子慧眼如矩,我这点小小把戏,自然瞒不过你。”
香堇暗自戒备,万一萧太子恼羞成怒,要伤害小姐,她绝对不会客气。
“哈哈哈!”萧靖寒却放声大笑,满眼敬佩,“若桐姑娘果然没让本宫失望,是女中豪杰!这么说来,后面几场比试,也都是你在替铁王拿主意了?”
凤若桐知道他这话有轻视赫连傲的意思,心中有气,淡然道,“我哪有如此本事,王爷平日里训练手下,一向严苛,那些侍卫自然个个神勇,如果没有他们,我拿什么主意出来都没有用,萧太子谬赞了。”
萧靖寒忽地往前凑了些,目光中别有深意,“若桐姑娘真是一心向着铁王啊,本宫并没有其他意思,你何必多想。”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这姿势也过于暧昧,凤若桐眉头一皱,立刻向后挪了挪,“萧太子,请自重。”虽然她想从他嘴里打听奚耶族的事,但并不表示她可以任由他轻慢戏弄,否则岂非让他觉得,她是有求于他。
“本宫并未怎样,若桐姑娘太紧张了,”萧靖寒也不以为意,坐正身体,“本宫只是觉得此次来天龙国,不虚此行,能遇上你这般蕙质兰心,又不会恃宠而骄的女子,真是大幸,你这般女子,是本宫生平仅见。”
香堇眼神嘲讽,萧太子这么急着表示对小姐的亲近,是想怎样?难道还要异想天开不成?或者说他分明就是别的目的,得小心提防才行。
“萧太子再这么夸下去,我会脸红,”凤若桐隔着面纱摸一下脸,眼中透出羞涩的笑意,仿佛不经人事的闺中少女一样,然她嘴角那抹洞察一切的冷酷笑意,却无人能看到,“琅琊国地灵人杰,族群众多,自然是卧虎藏龙,高手辈出,萧太子如此夸赞于我,我会无地自容。”
“哦?”萧靖寒耸一下肩膀,“听若桐姑娘的口气,似乎对琅琊国很熟悉,你到过琅琊国?”
“未曾涉足,”凤若桐手心微微出汗,为掩饰紧张,她端起茶杯,撩起面纱,轻喝了一口茶,看起来仍是淡雅如兰,并无不妥,放下茶杯接着道,“不过贵国既然来和亲,我自是多了几分好奇,问了王爷一些有关琅琊国的事,萧太子莫见怪。”
“原来如此,”萧靖寒并未起疑心,笑道,“若桐姑娘真是有心,两国之间早有礼尚往来,铁王与鄙国也是多有交涉,知道鄙国的风土人情,也不足为奇。”
“哦?这我倒是不知道,”预感到要问出什么,凤若桐差点无法淡定,“王爷早前是否出使过琅琊国?”她已多次想过,如果王爷很早以前见过生母,那生母的身份肯定不比寻常,说不过还是皇室中人,否则也不会有机会见到,那么,要么是生母跟着什么人来过天龙国,或者王爷去过琅琊国,这就要一点一点求证了。贞住布才。
“是有过,就在几年前,铁王的英雄气概,连本宫的父皇都叹为观止。”萧靖寒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些事,一句话带过,“若桐姑娘是不是也对鄙国的风土人情很有兴趣?”
凤若桐暗自思量,几年前的话,那就不对了,生母十几年前就来了天龙国,那看来王爷不是出使琅琊国时见过生母,不能再问这件事,否则萧靖寒一定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