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赶紧道,“老爷,大姐,请往后站一站,道长要开始做法了。”
凤元良和薛氏往旁退了几步,倒是要看看,这高人要怎么把不干净的东西给抓出来。
玉泉道长快速跟苏姨娘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来,手中桃木剑唰唰挽了两个剑花,有模有样,剑尖上照例是挑着一张画满了扭曲符号的符,嘴里念念有词之后,放在烛火上点燃,转了两圈再抛出去,在香案前一通乱舞,再从香炉里抓了把香灰,洒在烛火上,顿时火焰大盛,冒出阵阵白烟。
凤若桐不屑地挑了挑眉,怎么这些高僧道士做法的时候,都一个德性,就没点新鲜的东西吗?她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鬼魂,如果真的有,这么一折腾,鬼魂就能怕了?
“何方妖孽,本座在此,还敢放肆,速速现形!”
玉泉道长忽然尖着嗓子一声大喝,猛不丁还真是吓人一跳,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突然毫无征兆地端起桌上一个小盆,照着凤若桐这边,就猛地泼了过来。
凤若桐只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往这边落下,大吃一惊,本能地抬袖去挡。
苏姨娘瞬间兴奋莫名:成了!
凤元良和薛氏则连出声提醒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凤若桐就要被泼个正着。
谁料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变故突生,那团东西明明就要落在凤若桐身上,却像是忽然被控制,在半空中停了停,然后忽一下反转,“哗啦”一声,兜头兜脸地落在了苏姨娘身上!
“啊!”苏姨娘猝不及防,被泼个正着,腥味儿扑鼻,她差点吐出来!“怎么回事……”
玉泉道长也愣了:他明明是泼向凤若桐的,而且刚刚也确实就要泼着了,怎么会这样?
危机解除,凤若桐惊魂未定,放下袖子来一看,苏姨娘满脸满身都是暗红色的东西,正滴滴嗒嗒往下淌,好不狼狈。
凤若柳等人也是吃惊不小,凤若雨更是奔过去,急切地道,“娘,你没事吧?”
苏姨娘抹了把脸,丢了这么大的脸,她恼羞成怒,喝道,“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泼到我身上来了?”
别说是她了,就连凤若桐自己都不知道,这当然又是暗处的陶跃所为,他一看到玉泉道长和苏姨娘神情不对,就知道他们搞出这些把戏,为的是对付凤若桐——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年纪轻轻,是怎么惹了这仇家的,不过他既然奉主子之命保护她,当然会尽心尽力。
方才玉泉道长一泼这玩意儿,陶跃立刻挥掌发出一道内力,就像在凤若桐面前竖起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当然泼不到她了。而后他内力一吐,将这些东西反震回去,让苏姨娘自食其果,不是很好吗?
“这……”玉泉道长也是百思不解,“本座、本座并没要泼苏姨娘,方才你不是也看到了,本座明明是泼向——”
“是泼向我的,是吗?”凤若桐这才明白过来,今天这场戏,为老夫人是假,为她才是真,瞬间眼神凛冽,冷声道,“道长,如果我没猜错,这些是黑狗血吧?你的意思,我是妖魔鬼怪了?”
凤元良意外而愤怒,喝问道,“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桐怎么可能是妖魔,你居然敢如此污蔑于她,好大的胆子!”怎么说他都是朝廷命官,居然有人污辱到他女儿头上,活的不耐烦了!
玉泉道长扑通一声跪下,连连求饶,“凤大人恕罪!本座……不不不,贫道不是这个意思,贫道是在捉拿妖魔,只因、只因这妖魔四处乱蹿,方才蹿到了大小姐那边,所以……”
好烂的理由。凤若桐冷笑一声,“道长真是好本事,道行如此高深,坐镇凤府,居然还让妖魔鬼怪四处乱蹿,令人敬佩。”
玉泉道长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把头低进裤裆里!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得道高人,只不过是太乙观一个俗家弟子而已,平时就靠着做些法事,唬弄唬弄人,赚两个小钱花花而已。
这次是苏姨娘派人找上了他,如果这般一吩咐,只要他做足样子,到时候再把黑狗血洒在凤若桐身上,指她是妖魔鬼怪,事就成了,就能得到一百两银子。有这样的好事,他当然求之不得了。
可谁想到,事情会有此变故,他也弄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玉泉道长,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氏也气白了脸,这不是闹剧一场吗,若桐差一点就被这些脏东西泼到,那还了得!
“贫道——”玉泉道长叫苦不迭,下意识地看向苏姨娘。
苏姨娘正手忙脚乱地擦着身上的黑狗血呢,她虽然不是妖魔鬼怪,可毕竟心里有鬼,怕显了原形似的,到底还是有些慌,更是恶心的想吐,没空理会他。
凤若雨气不打一处来,她和娘亲怀疑凤若桐是小鬼附身,而依娘亲所说,鬼魂最怕道士高僧,只要请人回来做场法事,再用黑狗血一洒,凤若桐铁定现形,她身边的小鬼儿也就会被灭掉,看她还怎么嚣张。谁知道事情成了这样,居然是自己娘亲着了道儿,这成什么了?
凤若桐瞬间明白了,原来是苏姨娘几次三番在自己手上吃了亏,所以怀疑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才买通玉泉道长演这出戏,是想探自己的底了?“玉泉道长,你是在怀疑我吗?”
“贫道不敢!”玉泉道长眼见事情败露,哪里还有方才的威风,谄媚地笑着,“贫道怎么会怀疑大小姐呢?只是贫道为了抓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