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宇顿了一顿道:“我明白了,你下药的手段是使惯了的,既然能让自己的孙子提前出生,自然也能让一个你看中的女人,怀上你儿子的种。想必是在我爹酒醉之后,又专门给他下了刺激****的助兴之药,然后将那王姨娘送进房去……当娘的给儿子下****,嘿嘿!为了柴家子嗣,你还真是苦心孤诣,费劲了心机啊!”
对于柴靖宇的推测和嘲讽,柴老夫人也没有反驳,显然真实情况跟柴靖宇所说的相差不远。
宗祠里,又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过了稍许,柴老夫人又问:“你今日提起这两件事,是想要做什么?要为你娘讨个公道么?还是想替她报仇么?”
柴靖宇道:“老婆子,言重了吧?你毕竟是我奶奶,我娘生我,你老养我,就算她的死,你逃脱不了干系,我也不能把你当仇人不是?最多也是恨天意弄人罢了!”
柴老夫人道:“那你要干什么?明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干嘛还要拿出来说事?”
柴靖宇道:“再过多少年也没有用!此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放得下!我要你认错!向我娘认错!诚心诚意给她道个歉!我要将我爹娘合葬!我还要你将我娘的牌位,也放进这个祠堂里,就放在旁边的供桌上!”
这个祠堂里,是没有柴靖宇母亲的牌位的。
别说没有他母亲的牌位,就连其他女子的牌位,也是没有的。
古代男尊女卑,秩序井然,大户人家更是讲究,女子一般连宗祠都进不得,更不用说在祠堂里立牌位了。
柴树德死得突然,后事都是柴老夫人让柴俊义料理的,按照柴老夫人的心性,自然不可能将柴树德和柴靖宇的母亲合葬。
“不可能!”柴老夫人顿时便怒了,“要老身认错?要老身给那个女人赔罪?想都别想!要不是她,树德怎会十多年都对老身这般冷漠?要不是她,树德也不会整日里想一些毁家灭族的荒唐事!树德死后的这五年来,老身每日都在树德牌位前祈求原谅,老身可以向树德认错,求他宽恕,但要老身给那女人认错,你想都别想!你还提什么合葬?她用死来挑拨我母子二人的关系,老身怎能让她跟老身的儿子合葬?老身的牌位都没资格供奉在宗祠里,他一个生孩子死掉的女人,凭什么能有这番殊荣?”
柴老夫人的反应如此强烈,早在柴靖宇的预料之中。
柴靖宇也不激动,只是将脸上的泪水擦得干干净净:“那便罢了,就当你也没养过我这个孙子便是了。”
“你!”柴老夫人指着柴靖宇,声音颤抖道,“她生你,只是怀胎十月;我养你,却是足足十八年!为了那个女人,你……你真能跟你爹一样,为了那个狐媚子,就……”
柴靖宇道:“养育之恩,我自不敢忘,但那个女人,却是为了生我而丢了性命,我知道她是个心情温婉的女人,若是还活着,必定是相夫教子的贤妻,她若能养我十八年,未必及不上你养我十八年!”
柴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而柴靖宇却硬是不松口。
柴俊义和柴宏宇暗地里对视一眼,都是偷偷冷笑,这祖孙俩起了龃龉,倒是当真让某些人欣喜。
便在这时,老国公突然道:“行啦!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还有什么好提的,小猢狲,你的要求毕竟是过分了些,但也未尝不能答应。”
老国公一开口,柴老夫人便不说话了。
柴靖宇道:“病老头,你是有什么条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