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一闪,想到了长宁,冲着于陆笑笑道:“长宁的那件事情上,你做的倒是不错。”
于陆一笑,倒是颇有几分味道:“小的不过是按着姑娘的命令行事,这功劳小的可不敢随意邀。”
长宁的名声,如今在京兆已经坏成烂老鼠了。自然了,关于和亲王的种种手段阴私的传闻也渐渐已经在坊间流传,甭管和亲王是不是有那种想要谋反的心思,如今既然已经失了民心了,估摸着往后的日子,也便不会好过,即便是谋反成功了,这个龙椅,估计也坐不久。
尹箢干脆地往后一躺:“那这次昌北王府和安国公府的事情。就劳烦你了。”
于陆干脆地应声:“但凭姑娘吩咐。”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听姑娘有什么吩咐,于陆疑惑地抬头看向尹箢,只见尹箢正玩味儿地看着自己,一瞬间明白过来了:这次,姑娘是要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这件事啊!
一想到这里。于陆倒也不是觉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过不知道尹箢是要让他们的王府破败到什么程度,只好开口问:“不知道姑娘希望他们有什么样的下场?”
尹箢默了默,眼神瞟向地面,声音陡然间显得幽婉绵长,在这春日的日头里,平静的语调倒是显出了几分别样的凄婉:
“他们让我损失了一个人,那便让他们也至少损失了一个人吧,得查清楚了,那人得是他们最最舍不得的人,还不能是寻常的丫鬟。动手了。就别迟疑,处理的也得干净利落,至于想要嫁祸给对方还是周家,这便看你的心情了。”
奂禾陪伴自己多年,前一世是为了自己而死,这一世居然还是为了自己而死,自己明明知道她就要死了,却偏偏没有能力救她,这是尹箢心头的一块心病。对于尹箢来说,看着一个明明可以避免的惨剧发生,当真是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于陆很是明白,这次尹箢没有多说什么,他便晓得了。反正就是要玩儿呗,大家谁被谁玩儿不是玩儿?
自然了,尹箢这次采用的方法是简单粗暴了一点,直接杀人。但是有时候,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反而是有反其道的效果,可能还出奇的好。
只不过,这理由,倒是得好好儿地想一想了。
昌北王府,和安国公府,还有周家,向来没有大矛盾。如果没有大矛盾,那么这杀人实在是也不成立。想了想,尹箢倒是立即便想到了办法。
谁让夜兰是个天生的喜欢在大街上跑马的姑娘家?
唤了于陆过来,在于陆耳边低语了几句,于陆听罢,眼神都在发亮,应了一声晓得了便退回到位置上去。
尹箢看着于陆,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这么着急退回去?”
于陆尴尬一笑,方才他是着急了,想着自家姑娘的法子绝,便想赶忙回去办了,听尹箢这么一说,便再次探身上前。
这次尹箢悄声吩咐的事情,便是同这几家人没有关系了,反而是同何家人有关系。
于陆也听说过之前何家的世子何方明对姑娘无力的事情,自然了,这件事是当年宫中压下去的,但是于陆身为尹箢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晓得一点儿内幕的。
对于尹箢的话,他倒是没有反驳。
“你那儿有没有擅长临摹的人?要能把自己临摹的一模一样的那种。”
于陆仔细地想了想,道:“回姑娘,是有这么一个人。”
尹箢这下来兴趣了:“那改日,你把人领过来让我见见。”
于陆正奇怪,尹箢这突然间的,要这种人做什么?一想到何府,脑子中一闪,没有再多问,总归姑娘也不喜欢自己多问,到时候便知道姑娘是想让自己做什么了。
尹箢摩挲着杯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不得不说,他们家姑娘的脑子到底是好用,再是坐了一会儿,人便是退了下去,要办事去了。
等人走了,尹箢才看了一眼络禾,只见络禾的脸上满是泪珠挂着,低叹一声:“我晓得之前一直不愿意让你知道,也是有我的不是,但是奂禾这次意外,也是我的一个心头病,我不愿提及,也是因着心疼她。”
这么多年了,奂禾一直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一直陪伴着自己,两世都是为了自己身亡,这让尹箢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络禾连忙摇摇头:“姑娘说的这叫什么话?奴婢就是在姑娘身侧跟着的,这么多年,姑娘对我们姐妹四人什么样,我们心里清楚的很,奂禾定然不会是姑娘害死的。只不过,这些害死奂禾的人,便是奴婢,也是不想让她们好过的!”
看着络禾显然是愤怒的脸色,尹箢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奂禾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自己若是真的不能为奂禾做点什么,那也是自己心里过不去。心里这么想着,行动马上便已经做了出来,今日便让于陆去动手,反正肯定要出事,不如就从这里先开始吧。
这于陆才走,荣喜堂便又是派人来传话,说是让尹箢过去一趟。
尹箢一听这是荣喜堂的来人,心里头便是有些不爽快,这几日老太太找自己实在是找的太勤快了一些,几乎是每天都要寻着由头让自己过去一趟,一会儿说是自个儿身子不舒服了,一会儿又说是自己恐怕是要死了,让尹箢给自己备后事之类的,刚开始的时候,尹箢还会从心里紧张一下,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可次数一旦多了之后,尹箢便不是这么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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