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走向尹箢,手上还拿着鞭子:“你要下的?可是是我先付的银子!”
连在远处的安宁都有些替尹箢发慌,夜兰肆无忌惮,她真怕这鞭子一会儿便甩到了尹箢的脸上。
面对夜兰的强势和明显的耍赖,尹箢倒是不怵,怕什么,她若是真的一鞭子甩到自己脸上,她就先将她打的起不来,在进宫去告状。反正她是太后亲封的县主,夜兰还只是个什么头偕都没有的贵女呢。
“你若是要比先来后到,是我先要下的,是我先看上的,是我先来的古坊斋!”
耍赖谁不会?反正还没过十岁,小孩子耍赖也不会让人瞧着不自在。
“你!”夜兰让她气的肝疼,却不敢真的对她动手,白蕴结好歹是一个贵女,让她给扔进了湖里不说,还罚跪禁足,这样的惩罚还是让夜兰心有余悸,便冲着掌柜的道:“给我包起来!”
掌柜的冷汗涔涔,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这套首饰,下个月便能再进一套,大姑娘若是不嫌弃,届时在下亲自送上府!”
“我就要这套!”夜兰蛮横,将鞭子狠狠地在地上一甩:“没人能同我抢!”
尹箢冷哼一声,看来是京兆的霸王当惯了!既然如此,可别怪我让你当众下不来台!
“其一,这是我先看上的要掌柜的包装的东西,要说抢,也是你抢我的东西;其二,我是太后亲封的县主,你见我不行礼,已经犯了大周律法;其三,你在平民屋子里耍威风抽鞭子,威胁恐吓他人。这三条不论哪一条,你都站不住脚。你若是想闹到宫里去,我便陪你闹!”
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人,有理有据,不怵场。嗯,尹恒表示他很满意这个妹妹。
“你!”夜兰扬起鞭子便真的想往尹箢身上抽去,尹恒看的心惊,但距离太远,他虽说已经连忙过来,却也鞭长莫及。
尹箢握住她的手腕,再次冷笑:“其四,妄图抽打县主,你罪加一等!”
尹箢看着人身量并不壮实,夜兰却没想到她手上的力气那样大,想要挣脱挣脱不开,连掌柜的都呆呆地看着两个贵女之间的较量,一时间忘记了包。
尹恒终于淡然地走了出来,神情淡淡,却有股不怒自威的感觉,朝着掌柜的道:“包起来。”
掌柜的应了一声,连忙包了起来。尹箢见尹恒终于出来了,才笑眯眯地道:“大哥!”
尹恒蹲下身子温和地道:“钱带够了没有?大哥还有银票。”言罢,又故意道:“有没有哪里痛?”
夜兰气的半死,尹箢数落她四条罪,尹恒直接将她无视,这兄妹俩还真是胆大!
安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尹家兄妹俩离去了方才回过神来。
夜兰恨的咬牙切齿,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对尹家人动手了,不说尹家和淑妃,就是自个儿的父王都不会饶了自己。
从没受过气的京兆小霸王夜兰如今却只能将一口恶气往肚子里咽,脸色发黑地呵斥了一声:“走!”
说罢,跑出去骑上马背就跑了起来。
身后的奴仆惶恐地跟上,唯恐这位昌北王最宝贝的大小姐出了什么意外,那昌北王可是会让他们悉数陪葬的!
嘿,还偏偏就有这么个不长眼的人,要往夜大小姐的马下撞。
夜兰看到有人过来了,已经眼疾手快将马勒住,十岁的孩子马术哪有那样高超,连她自己为了将马勒住,都摔下了马,可人还是被马撞到了,并且马由于受了惊吓,慌乱之中踩了那人几脚,那人恐怕已经不好。
夜兰看的愣愣,直到身上的疼痛提醒她了她才反应过来,正想走去斥骂对方,从人群中便又杀出来一个少年郎,穿的破旧,冲出来便对着地上的人流了几滴泪,然后连忙背起人,准备要走的模样。
夜兰此刻已经回过神,哪里肯让他就这样溜走?即刻下令:“给我拦住!”
下人连忙将人给拦住,夜兰起身,挥鞭子便朝着那少年郎身上抽去,一边抽还一边说:“走路不看路,本姑娘的马在跑你不知道吗!惊了本姑娘的马,害的本姑娘摔下马,你该当何罪!”
街边的人听的都心里颤颤,明明是你不该在这人多的大街上跑马,居然成了无辜枉死人的错了!
那少年郎紧紧地将受伤的青年护在身下,任由夜兰一鞭一鞭抽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惨景,真是惨烈到了极点。尹恒将尹箢的眼睛护住,不让她看到这样的场景。女儿家可以知道,可以听说,但就是不能亲眼见了这样惨无人道的景象。自己则是神情有些复杂。
不过,夜兰可没能得意太久。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郡主的仪仗便摆了出来,林瑶站在有些距离的地方道:“夜兰,你这是做什么。”
林瑶到底是郡主,夜兰又不敢和林家的人呛声,既然郡主的仪仗已经摆出来了,她少不得要过去做一做样子:“重华郡主。”
林瑶问了为什么夜兰要当众鞭打人家,夜兰道:“我在跑马,他惊了我的马,我自然要教训他。”
说的一派自然。
尹恒早已将手从尹箢的眼睛上拿下来,尹箢叹气,让尹恒将自己放下马,走到林瑶身边行了礼,立马就走到了那少年身边,给了他一些银票:“你赶紧带他去看大夫吧。”
再在这里呆下去并无好处,还延误了救治人的时间。那少年抬头看了尹箢一眼,低声道了一声谢,便连忙背起受伤的少年飞奔而去。
尹箢心里有数,让这样飞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