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回来,冯震和王凤鸣都是一身白色练功服,相比提着一柄夹钢宣花门板斧的大狗熊面色如常,隔壁老王额角已然挂上汗珠。
两老头子身后跟着王正庭父子俩,只是他们的脸色略有青白,像是被什么东西恶心到了。
“老王,你这九九八十一路的太极剑法使得愈加成熟了,想来只需假以时日凝炼剑意,必定可以登堂入室,成为一代剑法大家。”冯震拱手道,被满身腱子肉绷紧的练功服隐有撕裂之意。
王老头抱拳风雅回礼:“哪里哪里,我怎么敢在你面前自称大家,花架子而已,要说还是老冯你的一手拦路斧虎虎生风,威势逼人,即便当年凌云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程知节也不过如此了吧。”
“哈哈哈哈,老王你又在抬举我了。”
“哈哈哈,老冯你过谦了,事实如此嘛。”
“呕~”听两老头互相吹捧了一路,乖宝宝王宇终于承受不住,自胃里翻起一口酸水。
王正庭立刻用眼神制止:“儿子啊,千万忍住,马上吃早饭了,吃过早饭他们兴许就会消停,你现在要是吐了,这一上午咱两家全都别想好。”
王宇扶住老爸手臂,大意凛然点了下头,随后将酸水生生咽下。
…………
“咚”一声闷响,一百零八斤重,门板似的宣花板斧被冯震随手扔到架子上,王凤鸣则太阿倒提,坐到沙发仔细打量冯将军早晨送他的龙吟宝剑。
当目光扫到剑身尾部“张小泉”三个蝇头小字时,老王固执地视而不见,龙吟剑就是龙吟剑,怎么可能会是张小泉剪刀厂出的?这与他剑法大家的身份全然不符!
山包一样的身躯坐上餐桌,大狗熊拿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接着朝自家婆娘齐豫霸气道:“满上!”
程程奶奶齐豫无语摇头,又从冰箱里拿出一袋伊利婴幼儿酸奶。
没办法,老冯肠胃不好,以前在战场上饥一顿饱一顿落下的病根,现在每天起床都会先喝上一杯再吃早饭。
…………
在冯震冷哼声中,走下楼的冯程程将衣服披到安静琪身上。
但等宝贝孙女坐下,看到高领下隐约漏出的吻痕,本已沉下的熊脸透出森然杀意。
冷冽目光转向正在装鸵鸟的张铎,“叮”地一声,玻璃杯在他掌中像鸡蛋壳一样,瞬间碎裂。
“哎呦,你个死老头子多大岁数了,怎么吃个早饭还能把手扎破?”齐豫走近心疼道。
冯震推开“败家婆娘”,在桌布上抹了一把,留下一个腥红的手掌印,之后沉默起身,走向门口。
同样发现草莓痕迹的老王一看不对,立马拦在兵器架前:“老冯,冷静……”
然而盛怒之中的大狗熊谁劝都没用,取下板斧,把趴在斧身上的王凤鸣一同提起。
宣花板斧取卡车底盘弹簧钢按古法精炼而成,重达一百零八斤,王凤鸣虽不壮,可至少也有120,冯震单手连人带斧轻松拎上,天晓得巅峰时期的大狗熊那膀子力气该有多大,难怪能扛着加查林机枪满世界飞奔……
老王也是急了,跳下门板似的巨斧,扯住冯震衣领道:“你要揍他我没意见,这小子该揍!但斧子放下,你不会想把事情闹大,臭小子再浑他也是我王家的子孙!”
后面被齐豫和陆程架住的安静琪一边将老寒腿踢得老高,一边吼道:“冯老二!你敢动他,老娘明天就带人来砍你全家!”
咬人的狗不叫,混世大魔王甄玉琴则早已闪到角落,无声举起花瓶,轻手轻脚寻向冯震后脑勺,可惜让王正庭抱了个正着。
大狗熊一侧鼻翼抽动,经过剧烈思想斗争,理智终是占了上风,放回板斧,极力压抑怒火冲张铎说:“你,跟我去书房。”
…………
楼下
一堆人支着耳朵听了半天,没见有动静,安静琪推了下老王:“你上去看看?”
母龙看起来一点没有刚才扬言要“带人砍你全家”时的张狂样子,与老姐妹相识几十年,一对默契十足的老太婆唱起双簧拿手得很,仅凭这一手中央一号都吃过憋,所以她知道齐豫一定会拦自己。
只是甄玉琴……安静琪决定回家以后要好好帮儿媳妇收一收暴戾性子,女人撒泼三件套:一哭二闹三上吊,拼命这个大绝招得等上吊无果后再放。
撒泼是件技术活,大魔王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也正是这个原因,母龙更加看好智慧与霸气并重的冯程程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
由于关心孙子安危,王凤鸣几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扶梯上,结果被家里领导这么一推,老王踉跄倒地。
拍拍屁股,王凤鸣苦着脸道:“我上去也没用啊,臭小子做错了事情,这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闻言,母龙鼻子里碰触两道火焰,瞪起眼睛凶道:“什么做错事情?他哪里做错了,哪条法律规定男女朋友不能亲热了?
你还好意思说小卫?在泉州那会,不知道是谁抱着李家婆娘躲在指挥台后面乱啃?还口口声声说哥哥稀罕你,你稀罕个屁,转眼过年回北京就来招惹我,你们王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老的是,小的也是!”
“妈……”王正庭幽怨戳了戳安静琪。
气头上的母龙怒目回头:“你是我生的,我说你不是好东西,你就不是好东西!”
等领导训完儿子,王凤鸣脸色尴尬问:“这你也知道?”
安静琪双手叉腰:“废话!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