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锣声刚响,牢狱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缝。
牢头带着一个身披黑罩衣的人走了进来,黑罩衣上的帽子将那人的面目遮盖了大半,隐隐觉得是个中年的妇人。
她嘴角冷厉的弧度微微上扬,她低声说道:“薛二娘,看来你在监牢里过的不错呀!”
干草垫子都是新换的,还铺着一张竹席子,好酒好肉放在一边,薛二娘半靠在墙壁上,倒显出几分惬意。
黑罩衣的妇人话音顿了顿,目光又扫了一眼相邻的两个监牢,被看押的郑歆和满香都趴在稻草上昏睡着,不正常的沉睡显然是吃了大剂量的mí_hún_yào。
“宁掌柜果然谨慎,不过不用担心,今天你来过这里的事儿不会有人知道。”
那黑罩衣的妇人就是富春楼的大掌柜宁红玉。她与薛二娘,郑歆勾结已久,无论是偷秘方、诬陷、还是对孟县令的贿赂之事,都是她在背后指使郑歆做的,但她城府深藏得严,如今东窗事发,薛二娘和郑歆都入了狱,只有她一人独善其身,仍是清清白白的。
自从薛二娘和郑歆都被收监,宁掌柜就更加深居简出低调行事。拒绝了苏二丫的续约,就做好了承受宋瑾言怒气的准备。她已经暗地里和宁远城的苏三小姐联系上了,就算宋瑾言不主动辞退她,她也会留封信另谋高就。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今夜——
“拿这玩意威胁我,薛二娘你果然好手段。”
月光皎皎,黑罩衣的帽子微微向后脱落,露出宁掌柜阴沉沉的面容。她手里捏着一本写着“宁红玉”大名的册子,册子里记载的都是她数年来的不良行径,上到玩死了那家那家的少年,下到某某某月贪了几两银子。
这里面林林总总的罪行,也够她宁红玉喝一壶的了。
“姐姐莫要生气,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总要留一手。”
宁掌柜轻蔑一笑:“看来你对李牢头也留了一手,才能让他这么听你的话,好酒好肉的伺候着你,帮你传话给我,还帮你迷晕了郑歆和那个贱奴。”
“宁姐姐是聪明人,妹妹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宁掌柜打断她虚情假意的装可怜,冷着脸哼了一句。沉声说:“别姐姐妹妹的一副腻歪嘴脸,你深夜邀我前来,让我帮你办什么事儿,说吧!”
“让你帮我杀一个人。”薛二娘脸上露出狠厉的阴笑,目光扫了扫右边监牢里沉睡不醒的满香,接着说:“这个下贱的奴婢太碍眼了,居然想煽动我家的家奴来告发我,真是不自量力。她明天白天会求县太爷准她出狱去见她弟弟满水,你就找几个地痞流氓趁机把她揪到暗处,活活打死……”
活活打死……薛二娘的喉咙里发出诡异的闷声,好像恨不得生吃了她。
想杀了这个贱婢,薛二娘的方法恐怕有不止一百种。而她故意挑满香去见她弟弟的时候动手,就是猜到那些流氓地痞不会放过满香那花苞似得的弟弟,一边看着自己弟弟被欺凌一边被人活活打死,那表情一定很有趣……
“知道了。”宁掌柜冷静的带上帽子,黑罩衣遮住了她的脸:“这件事儿我帮你办妥了,之前的旧账就要一笔勾销。”
“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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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苏二丫心满意足的睡到自然醒,果然在容珩身边就有一种平静安心的感觉,闻着他淡淡的发香就睡得很香甜。容珩也是一样吧,眼下的乌青淡了好多,嘴角还不自觉的挂着一抹笑,好像在做美梦呢!
一整夜都保持同一个姿势,胳膊有些发麻。苏二丫小心的从容珩的身下抽出自己的胳膊,生怕惊醒了他。
“呃……”容珩嘴里轻轻吐出一句撒娇似得呓语,幽幽转醒。
都已经这么小心了,怎么还会弄醒他。苏二丫低头一看原来不仅是她一晚上抱着容珩的腰,容珩也攥着她的衣袖一夜未放开呢,这一动就把他惊醒了。
容珩狭长的眼眸微微眨动,带着惺忪的睡意,衬得他越发柔弱温顺,白皙的脸庞粉嫩的嘴唇,意外的诱人。苏二丫禁不住舔了舔,将那柔软的唇瓣纳入口中。
“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
“好。”容珩难得有些赖床的缩了缩,又伸手抱住了苏二丫。他这人平时起的早,生活有规律,因为这一段整日担惊受怕没睡好,昨夜又睡得太安稳,打乱了他的作息规律,因而有些反常的赖床。
可是,赖床的容珩好可爱啊!
怀里的身子虽然清瘦,却也是软绵绵的,还带着一种青竹的馥香。以前容珩也有这种体香,但是最近怎么感觉越来越浓了,像是涂了什么香脂似的,闻多了除了清雅之外又多了一种骨香肉腻的魅惑,让人忍不住酥软如麻。
苏二丫咬了咬容珩软软润润的小耳朵,舌尖顺着他线条漂亮的耳廓滑动。
“我昨天伺候你伺候的你喜不喜欢啊。”
容珩缩了缩,低声说了句:“喜欢。”
逗自家夫君脸红,玩的不亦乐乎的某人,更加兴致勃勃的说。
“容珩乖,我最喜欢诚实的孩子了,那我伺候你更衣好不好。”
半睡半醒的某人就迷迷糊糊的被自家妻主剥光了xiè_yī亵裤露出白嫩嫩的瘦弱身子,虽然瘦骨嶙峋,但是线条美的让人喷血……
苏二丫的目光落在了容珩莹润挺巧的小屁股上。
那里有一个小红点,以前这里好像就有一颗朱砂痣,苏二丫帮容珩洗澡的时候见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