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江天放还刚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县长胡子敬的电话:“小江县长,你来我这里一趟。”
江天放走进县长办公室的时候,易泰县长也在那。
“小江县长,请坐。”胡子敬热情的招呼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才说道:“去宁阳参加‘中成药’研讨会的人已经确定下来了;老易主动要求留守在家里。”
易泰在一旁接过话头说:“去省里跑这些项目,我一没门道,二没准备;再说了,现在家里这摊子事情,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药材基地的几个点,基本上定下来了;和农民兄弟打交道,正是发挥我优势的时候;村里山林的分片包干,农民的前期准备,技术培训,这些工作,都得盯紧罗;我就不去宁阳凑这个热闹了,就呆家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江天放说:“老易县长,那家里的事情,就辛苦你了;省里这个项目要是能跑下来,后面的事情,还是得再辛苦你啊。”
易泰一脸的笑容,摆了摆手说:“辛苦什么,值得,我乐意。”
胡子敬接着说:“我和米书记联系了,她会跟我们一起过去;州里徐寒州长也去;田书记嘛,这次就不打算去了,家里党政各方面,总得留个人看家。”
田板富自然是极想去省里跑这个项目的,胡子敬想了很久,才想出个办法来摆脱田板富。
胡子敬自己自然是不能对田板富说,你留家里,别去了;这种话,心里想想可以,要当面和田板富去说,那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所以啊,胡子敬绕了个圈,先和米来凤商量,确定了米来凤这个人选后,再向徐寒作了汇报;徐寒上次来青山县就说了要去省里跑这个项目,听到胡子敬的邀请,自然是一口答应;胡子敬再和徐寒商量请示,要不要安排田板富去?徐寒脑子一转,明白了胡子敬的意思,虽说有点拿自己当挡箭牌的意思,但仔细一想,徐寒既然还真就把这事情扛下了,亲自打了电话给田板富,说由自己带队,县里去胡子敬、米来凤、江天放几个人,要田板富在家,盯紧了药材基地的落实。田板富听了这个安排,自然是极为恼火,可领导已经定了的事情,田板富又没有反对的合适理由,也就只得表态同意了。
这些事情,胡子敬当然不会和江天放、易泰说;他叫江天放过来,是想和他们商量下,下一步的具体安排。
“小江县长啊,今天找你来,是想先听听你的安排,去宁阳后,我们的行程,如何确定?”胡子敬笑着,额头那浓密的眉毛成了一条横线。
“嗯,胡县长啊,具体的情况,暂时我也无法全部确定;今天我们赶到宁阳,晚上朋友会安排我们和‘中成药’领导小组的人碰个面,后面的安排,得看今晚见面的情况才知道。”江天放说。
“具体和谁见面?”胡子敬问道。
“胡县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江天放确实不知道宋誉华会安排他和谁去见面。
“那你那朋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叮嘱?”胡子敬这话的意思是征求江天放的意见,要不要准备几个红包。
江天放想了想,说:“要伍主任准备点土特产吧,其他的,就不用了。”
胡子敬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这去上面跑项目,送红包是违规的,可有时候又是必须的。不送自然是好事,免得落人口实,可不送,成功的希望似乎又要小很多。
“嗯,那我们都分头去准备吧,早点动身。”胡子敬说道。
一行人,三台车,到平洲与徐寒汇合后,四台车往宁阳奔去。
黄昏中的宁阳,如同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翘首待君归。
在省委招待所入住后,稍作休憩,便自然而然的集合在徐寒的房间集合了。
“小江县长,你费心了;接下来,我们可就都听你的安排了啊。”徐寒讲话,依然是那样的不温不火。
“徐州长,应该的。”江天放客气了一句,拿出电话,拨给了宋誉华。
“宋哥,我是江天放。”
“小放啊,到了宁阳了?”
“嗯,已经在省委招待所安顿下了。”
“那这样,我们这边还在开碰头会,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你带你的人,先去华园的牡丹厅,我已经预定好了。”宋誉华说。
“那我先谢谢啦。”江天放朗声笑道。
宋誉华道:“小放,你这么说可是见外啊;再说了,这事成与不成,关键还得看你的。现在不多说了,等会见面谈。”
挂了电话,江天放对几人说:“我们去华园等他们;他们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
华园是省委招待所的餐厅,说是餐厅,与外面的酒店比起来,规模和档次都要强不少;无他,这里是全省政治中心的中心,来来往往的,都是一方诸侯,或者各地人杰。
牡丹厅很大,很豪华;一张大圆桌,足足可以坐二十来人,桌上已经摆放了一些冷盘,水果;靠边是一溜沙发,几人坐下后,服务员便递上了热毛巾。
“小江县长,这里的档次可不低啊;今天,我们约的是哪些人?”胡子敬惊诧于今天的排场,牡丹厅他知道,这里是华园最豪华的包间,不对外预定的;也就是说,即使你来省委招待所,有钱也不一定能进这个包间吃饭。
“具体约了谁,我是真不知道;都是省委办公厅宋处长帮忙约的。”江天放不是要卖关子,是他的确不知道,因为宋誉华没有和他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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