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请问几位?需要包厢吗?”服务员很热情的迎接过来。
“嗯,大概五六个人吧,开个临江的包厢。”江天放说。
“好的,您这边请。”
米来凤没有出声,仿佛为了印证自己在车上的承诺,不再多言,只是跟着江天放,往里面走去。
落座后,待服务员端茶倒水,转身离去;江天放拿出电话,拨给了康裕。
“康主任,您好;我是青山县的小江……”江天放很恭敬的说。
“小江县长啊,我知道;真的不好意思,我这边临时有事,一时半会,可能赶不过来啊。”康裕的声音不紧不慢
听着电话里康裕的声音,江天放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随即爽朗的笑着说:“康主任,不着急;您有事的话,您先忙,等忙完了,要是时间不太晚,您看是不是……”
“小江县长,这个时间,我可说不准哦;就怕你们等太久。”康裕的声音显得柔和了一些。
“应该的,本来,就不该打扰您的休息时间,何况您晚上还是忙工作;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已经到了茶楼,过一个小时,我再和您联系,您方便的话,我再过去接您?”江天放说道。
“接就不用了,过一个小时,我们再联系吧。”康裕回道。
“嗯,好的,那先这样,您先忙。”
挂了电话,江天放想了想,也判断不出康裕是真的临时有事还是要端一端架子。不过,回过头来想,就算是康裕端架子,那也很正常;一个堂堂的正厅级实职副主任,面对一个小县的副县长,不可以端架子吗?能和你聊几句,已经够给面子了,那面子,多半还是给宋誉华的。
看到一旁米来凤担心的神态,江天放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端起茶壶,给她沏了杯茶:“米书记,咱们先尝尝这里的茶。不着急的。”
本来,米来凤对于康裕不配合,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双方的职务、级别、地位、身份的差距摆在那,要是自己去约,估计十次能约到一次,就很不错了;但江天放先前说,已经约好了,这让她又有了一线希望。
而现在,听江天放电话里的口气,好似有些变故,这不由得让她有些失望;可这失望,自然是不能表现在脸上的。
“小江县长,我一个女人家,哪里懂什么茶;不过,这茶水看上去碧绿碧绿的,看着就舒坦,应该是很不错的。”米来凤笑着端起了杯子,没有提康裕的事情。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直到江天放的电话再度响起。
“宋哥啊,我已经到了,致远包厢。”江天放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失望与不耐。
“哦,那我就上来。”宋誉华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宋誉华推门而入,看见康裕不在,也没有多说,与米来凤打过招呼以后,便坐在了江天放身侧。
“康主任临时有事,要我过一阵再和他联系。”江天放帮宋誉华倒了杯茶,用很平稳的语气说着。
宋誉华先品了口茶,又摇了摇头,接着叹了口气:“唉……康主任,错过了一杯好茶啊。”
江天放笑着,不说话;米来凤一听,这话,有点意思啊,她眼前似乎一亮。
“小放,要不,我再给他打个电话吧。”宋誉华征询的问道。
“算啦,还是等会吧;等会我来打电话,这样比较合适。”江天放给宋誉华空着的杯子,又续了杯茶;然后才端起自己的茶杯,喝完才继续说道:“毕竟是我们青山县请他帮忙。”
米来凤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心里却寻思开了;按理,宋誉华出面相陪,康裕却不来,宋誉华应该觉得很没面子才是,可宋誉华却一点都不觉得,那语气,还好似乎是康裕的损失。而江天放呢,却是不急不忙,也没想要宋誉华马上再出面,一来应该是照顾一号大秘的尊严,二来,想必还是有所依仗的。
而让米来凤产生这样的想法的原因,就因为宋誉华对江天放的态度;那绝不是一号大秘对一个普通朋友,更不是对一个副县长该有的态度;那态度,不但没有倨傲与威严,好似乎亲热得有点过了头。
“哦,对了,你到底找他什么事情啊?电话里含含糊糊的。”宋誉华没有再纠缠于康裕来不来,反问道。
江天放拿出白羚准备的资料,递给宋誉华,说:“这是一个初步的想法,你先看看,我再详细和你说。”
宋誉华放下茶杯,接过资料,仔细的阅读起来,一边看,还不时的停下来,思索一番。这样,大约看了二十多分钟,才抬起头,对江天放说:“主意肯定是个绝妙的主意,你觉得,没有风险?”
“基本没有运营风险。”江天放很认真的说。
“我是说……”宋誉华看了眼米来凤,没有把话完全说透,但江天放知道,宋誉华比较关心的,是政治风险。
这个问题,也是米来凤最为关心的问题;作为主管党群关系的副书记,对于政治风险的考虑,尤为敏感与关注。
八十年代中期以来,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党内对于改革进行到哪种深度,开始有了不同的议论;尤其是近些年,随着苏维埃的解体崩溃,东欧发生的巨变,偌大的一个社会主义大家庭,顷刻间不战自溃败,纷纷倒旗落马。
严峻的事实发人深思:今后,世界向何处去?社会主义的命运将会如何?中国今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