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连烟的档次都是这么高。”唐辉笑嘻嘻地接过烟来,顺势调侃了一句。
“唐哥说笑了。”李晓宁边说着话,边取出打火机替唐辉把烟点上,然后顺势把那包烟装进了唐辉的口袋里。
唐辉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兄弟,你回去安心睡觉,我向你保证,刘书记绝不会再提这件事。”
李晓宁闻言一愣,疑惑地问道:“您有把握?”
“当然有把握,百分之二百的把握!”唐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为啥?”李晓宁是真的有点儿搞不懂,但是却绝不敢再小瞧唐辉。
“为啥?这里的学问深沉了去了。”唐辉一边有滋有味地抽着“软中华”一边高深莫测地说道,“我说的是伺候领导的学问,这门学问,书上没有,课堂上听不到,别看你们都是大学生,就是研究生、博士生毕业,到了官场上也照样是睁眼瞎,呆愣愣地瞧不出事儿来。”
“是是是!”李晓宁并不想听唐辉在这儿自吹自擂,但是也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还希望唐哥能教教小弟。”
唐辉撇了撇嘴说道:“很多人看不起我们这些开车的,自认为坐办公室的就比我们高一等,但是这伺候领导的学问,谁最清楚?还是我们。我跟你说,就我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你花多少钱跟我买,我都不卖。也就是你,我才把一些皮皮毛毛的说说给你听听。倒不是因为别的,哥哥我就是看你这人比较踏实,不像某些人瞧不起人。”
“谢谢唐哥看得起兄弟!”李晓宁郑重地说道。
唐辉将烟头扔出窗外,接着说道:“像你这样做大领导秘书的,得长着老太太的眼睛,大姑娘的耳朵,小媳妇的嘴巴才行。”
“此话怎讲?”李晓宁对于这个理论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来了兴趣。
唐辉微微一笑说道:“老太太的眼睛你见过,说她眼识好,可举着针鼻儿穿不进线去;说她眼识不好,可做出的活儿来,细针密线不走样儿。这叫该看见的你就得看见,该看不见的就得装瞎。”
李晓宁仔细咂摸了一下,觉得唐辉说的虽然粗浅,但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不由地连连点头说道:“精辟。那大姑娘的耳朵又作何解释呢?”
“到底是大学生,说话都是这么文绉绉的。”唐辉笑呵呵地说道,“大姑娘的耳朵,那更是功夫了。大姑娘在媳妇群里或者男人圈里,什么脏话丑话磕碜话没有。怎么办?你既不能跟着说,又不能装害羞,只能装聋作哑。”
“唐哥你说的真形象,接着说那小媳妇的嘴巴。”李晓宁现在对唐辉是真的佩服起来了。
“这小媳妇的嘴巴嘛,关键在这个小字上。”唐辉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晓宁说道,“在公婆面前,总得试着深浅,话到嘴边留半句,不可全抛一片心。”
顿了一下,唐辉接着说道:“总而言之,统而言之,就是该你看见的你要是看不见,就得挨打;不该你看见的你看见了,就得挨扎。该你听见的你没听见,就得挨骂;不该你听见的你听见了,就得挨罚。该你说的你没说就得挨擦,不该你说的你说了就得挨杀……”
对于唐辉的这些话,李晓宁听着挺新鲜,也触目惊心。他毕竟是个聪明的人,略一思索,便想到了问题的根本所在,试探着问道:“依唐哥看来,我今晚是该说的没说,还是说了不该说的呢?”
“孺子可教也!”唐辉又看了一眼李晓宁,目光之中满是赞许,“你今晚当然是说了不该说的了。”
李晓宁心中一凉,惊道:“那我岂不是得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