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她怎么敲打,依旧毫无动静。
“他住在这里?”牧思远问。
见她点头,他便四下打量了一下,又咚咚跑下楼去。
再上来时,后面跟了一个中年妇女。
“让开!”
他叫开牧初寒,让中年妇女把这门用钥匙打开了。
原来这人是房东太太!
牧初寒看着她,像是抓到了一丝希望:“房东太太,凌先生还没有退租对不对?”
然而,房东太太只是摇摇头,“他的租期还有三个月,时间没到,我也不管他要不要住这里!”
说完,她便下楼去了。
牧初寒赶紧走入公寓,大声叫着:“烨彬,馨儿?”
回答她的,只是满室的清冷。
牧思远没理她,径直走入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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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大声说道:“初寒,你快来看!”
牧初寒走进一看,只见他手里拿了一个微型的旅行袋。
将拉链拉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护照、身份证等一切关于凌烨彬的证件。
牧初寒看着,不由地欢喜:“看,他的证件还在这里,他没走!”
但是,牧思远可没她这么乐观,冷冷道:“证件还在,更加证明他已经跑了。偷了标的逃走的人,不可能走正规的航空公司,只能坐黑船!”
一句话将牧初寒打懵了。
她楞楞的看着他,眼神里有不相信,有恨、有恼怒!
她使劲压制的,使劲想要摆脱的,就是这句话,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的说出口?
“牧思远,你是什么意思?”
她吼起来,声音却是如此无助。
让她如何去相信,他接近她,不过就是为了这一天,牧思远能相信他,把标的书放到他的手中?!
叫她如何去相信?
如何?
“初寒,”牧思远冷静的看着她:“你不要这么激动。事情既然已经是这样,我还要想办法补救。”
说着,他抓过她的手臂:“来,我先送你回去!”
“不,”她吼着甩开他:“我不回去,不回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回来!”
说完,她疯一般起身,夺门而出。
牧思远赶紧追出去,好歹在路边拉住了她。
“初寒,你跟我回去!”
“不,不…”她使劲挣扎着,回头来看着他,已是泪流满面:“哥哥,我不相信,不相信…”
“你别这样!”
他紧紧抱住她,“初寒,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于事无补!”
冷静?
叫她如何冷静?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她最大的心痛,居然是---他为什么不再骗她久一点?
为什么他要如此匆匆的离去,不给她留下一丝一毫喘息的空间。
“哥哥…”
她扯着牧思远的双臂,双腿发软,“哥哥…”她紧紧的抓着他的双臂,宛若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可这又如何?
“哥哥,我的心好痛!好痛…”
痛到宁愿死去。
“初寒,初寒…”
他叫着瘫软在地的她,才发现她已昏厥。
别墅内,顾宝宝也正焦急的在花园里等待着。
想起刚才牧风铭打来的那个电话,她依旧心有余悸。
--宝宝,凌烨彬是来偷工程标的和资料的吗?你帮我劝劝初寒,我怕她捱不过去—
怎么会这样?!
她真的不敢相信,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他人,难道他真的逃走了?
但是,他把馨儿放在这儿啊,这又是为了什么?
正思量间,花园大门被开启,牧思远终于回来。
她赶紧跑上前去,顾不得他的车还未停稳,便大声问道:“思远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车门被推开,牧思远一脸生气:“宝宝,我的车还没停稳呢,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刮伤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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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顾不得他是开心还是生气,都能给她最多的安全感。
她扑上前抱住他,想要汲取些许温暖:“思远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初寒她现在怎么样?爸爸打电话来说这件事,我被吓坏了。我真的想不到凌烨彬居然有这样的目的…”
她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牧思远心疼又好笑。
低头在她的小嘴儿上一吻,“别担心了,宝宝!”
“我怎么能不担心?”
她不仅担心,还很自责。
牧思远搂着她往家里走,一边道:“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凌烨彬拿着标的和资料跑了,看来他是蓄意已久。”
说着,他微微一叹:“宝宝,明天你去看看初寒吧,我担心她太伤心,会钻牛角尖。”
闻言,顾宝宝心中一痛,忍不住掉下了眼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
她伸手掩住了面庞,“都是我喜欢多管闲事,我真的…难辞其咎!”
她对不起初寒!
“傻瓜!”
他不准她再说:“凌烨彬既然有这个心思,就算你不撮合他们两个,难道他自己不会想办法吗?他既然从英国来到这里,自然是有备而来!”
闻言,顾宝宝摇摇头。
他的话有道理没错,但她还是难以放下心中的歉疚。
“好了,别想了。”
他为她拭去眼泪:“给老公去放洗澡水好吗?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晚上我还要跟股东们在线上开会研究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