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聿衡扶萧然起身将她送进了卓璟的怀里沉声叮嘱他:“带妈出去歇会……”
此时此刻萧然真的就是个平凡的女人会哭会闹会伤心,往事袭上心头丈夫的背叛、儿子接二连三的意外连连、侄子早在心中对她独占家产的行为而不满,这些都像一把把利剑一样直直的戳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心里其实清楚的很只是不愿意去承认,平日里表面那个和谐幸福的卓家其实不过只是一艘破了无数大洞的船只,因为水不断的漫进船舱而一步步的下沉。阵亚女技。
排除万难艰难行驶到漫无边际的大海中央的时候,她猛然惊觉这艘坏了的船仿佛就快支撑不住了。
卓聿衡慢慢的转到萧然身边:“妈……跟爸爸出去歇会吧,子谦他有口无心您别和他计较!”
眼见着卓璟扶着萧然就要离开的样子,萧子谦二话不说跌跌绊绊的冲上去一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揪住萧然不放手,恶狠狠的盯着她身后的卓聿衡:“有口无心?谁说我是有口无心了?卓聿衡我告诉你我清醒的很,我为什么不说?你爸你妈还有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萧家的,你们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在牢里惨死的爸爸?有没有想过我这个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孤儿?”
萧然一愣整张脸瞬间没了血色她垂着眸嘴唇嚅嗫着:“你爸当年洗黑钱差点把萧氏给毁了,他自己犯的错难道要别人帮他抗吗?他不出去认罪谁去?”
萧子谦手里的力道一紧萧然疼的轻声呜咽了一声,卓聿衡见状二话不说直接伸手从旁边的矮桌上拿起一只注满了水和马蹄莲的花瓶重重的朝着萧子谦的头上砸了过去。
稀里哗啦的一阵巨响,花瓶碎了水泼了一整面墙,碎玻璃夹着蓝色的马蹄莲掉落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音,碎玻璃四处飞溅,水流顺着地砖如同不断扩张的大网慢慢的浸湿了大片的地砖。
萧子谦一边不断的轻声笑着一边慢慢的贴着墙壁滑坐下去,额角被砸破了血染红了俊逸的五官,血溢进了眼睛里双目红的发透发亮,就像一只刚刚撕咬了猎物一样的野兽一样浑身都透着股子嗜血的危险气味儿。
虽然萧子谦对自己不敬可萧然却没有生气,反而看见侄子流血了之后吓的有些手无足措:“阿衡,快……快找医生过来。”
她俯身就要查看萧子谦的伤口却不想被他一下子别过脸,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嫌恶:“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萧然心里一怔就像是停跳了拍子一样的,紧接着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委屈伤心袭上心头,当年她为了保住萧氏义无反顾的举报了哥哥洗黑钱的事情,却不想一向贤惠持家的嫂子竟然是只能同享福不能同吃苦的人,在哥哥锒铛入狱之后义无反顾的卷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不仅仅如此还丢下了刚刚五岁出头的儿子。
当她回家看见小小的侄子一个人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时,萧然心里就只有两个字后悔,如果她没有举报哥哥,那么嫂子就不会走,侄子也不会成为孤儿。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萧然收养了萧子谦,让他和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一起生活,生活上她总是给他最好的,就连原本独一无二给双胞胎的母爱都连带着被分成了三份,她在萧子谦身上投注的心力不比自己两个儿子少,她本以为时间一久,孩子心理的阴影就会散去,可没想到一切根本和她所想的背道而驰。
她用心呵护长大的孩子却记恨了她足足二十多年……
眸子里漾着的血已经让萧子谦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忍气吞声在萧然身边待了二十几年,终于等到了反击的时候本以为夺了萧然的股份自己就能顺利的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被萧然给摆了一道,同样的读音截然不同的两个字轻轻松松的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打破了,想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股权也成了天大的笑话。
额头上的血还在出他毫不在乎的用力擦去沾满了鲜血的手指着卓璟:“知道为什么姑父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吗?就因为你太霸道太**太自以为是了,揭发了自己的亲生哥哥还弄死了自己老公的**,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活该没人爱活该终老一生。”
萧然两腿一软伸出去的手缓缓的从萧子谦的脸颊边滑落面色惨白
卓璟一把扶住了萧然:“我们先出去……”
萧然承受不住如此直白的打击:“好……真好……真不愧是我亲手养大的好孩子……”她抚着胸口转身脚步重的仿佛有千斤重一样,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尖刀上痛彻心扉。
萧子谦一声浅笑似乎意犹未尽:“其实还有……”
说时迟那时快卓聿衡俯身一把卡住了萧子谦的喉咙,逼近之际眼神黑郁阴鸷:“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萧子谦面色通红的盯着卓聿衡直到卓璟带着萧然离开他才继续开口:“其实这些年你一直都是装的吧?装的病入膏肓,装的无欲无求,装的无害懦弱。”
卓聿衡慢慢的松开手整个人重重的靠在轮椅里:“我哥的海难和我的车祸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当我被医生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的不甘心?曾经病入膏肓是真的那是因为遭遇车祸后不可避免的后遗症,至于无欲无求……我是个正常的人,既然是正常的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无害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