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凌赫口中的这个妻子,其实我也听他提起过几次,我当然知道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只是他无数谎言中的一个而已。
“从前我们感情很好,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陪凌赫顺着街道慢慢步行,听他偶尔说那么一两句。
这是凌赫惯用的招数,我想他之所以选择已婚的女人做目标,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每一次都假扮一个婚姻中的受伤者,将自己伪装成深情款款的情圣,而他的妻子,必然是一个无法满足现状,甚至已经出轨的女人。
他总是在竭力挽留他的妻子,与目标相处的初期,一直表现的很绅士,也很痛苦,偶尔会露出迷茫。
女人就是这样感性的生物,母性不自觉的流出,尤其凌赫还是这样一个美男子,更容易被打动。再加上由凌赫的状况,联想到自己食之无味的婚姻,什么时候落入了他的骗局,自己还懵然无知。
等到凌赫觉得时机差不多,他就会对目标说,他要跟妻子离婚了,这时候他会很伤怀,很难过,需要安慰,让人心疼。
当目标来安抚他的情绪时,两人互诉苦楚,引起共鸣,再加上他几滴鳄鱼的眼泪,滚上床单简直是顺理成章。
等到目标回到家里,如果清醒过来,凌赫就会软硬兼施,让目标离开自己的家庭,并且拿走最多的钱财,跟他逃离。如果目标沉沦了下去,那对他来说,一切就更好办了。
我听凌赫说话,听的有点儿心不在焉,总想看几点了,又怕凌赫怀疑,只能强自忍耐,看天色估计时间。我记挂着陈一,不知道他这会儿下班了没有,是不是已经在去长途车站的路上,如果他没有等到我,他会怎么样呢?
我懊恼的想着,我不该那么早给蒋天航发短信,如果他现在打电话过来,我就有了脱身的借口。可是他看到我的短信,就肯定不会打电话了,我又该怎么甩开凌赫?
我跟着凌赫走进一家酒吧,他直接要了一瓶酒,看样子打算大醉一场,我心里更着急,只能劝他少喝一点儿。
“已经这么伤心了,干嘛还要伤身。”我无奈的按住凌赫捏着酒杯的手腕。
“和伤心比起来,我宁愿伤身,小颖,你别劝我了,我只是想醉一场。”凌赫拂开我的手,仰头又灌下一杯,就像喝的是白开水似的。
我越来越急,酒吧里光线很暗,时间也似乎模糊了,我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陈一到车站了吗?
我想过借口去洗手间,给蒋天航打电话,让他救场,可是这么做实在太明显,凌赫一定会察觉出来,我只能耐着性子,等陈一给我打电话,到时候骗凌赫说电话是我老公打的。
可陈一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没打电话给我,蒋天航更不用说,看着凌赫的情绪已经越来越到位,我不跟着演,绝对会搞砸一切。
“小颖。”凌赫忽然停止了絮叨,一把握住我的手,他用迷茫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语气让人无法不动恻隐之心,“你今天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