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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与爱从来都是不同的。
喜欢是想得到,而爱是付出。
就像是喜欢花的人,他会把花摘下来插在花瓶里欣赏,直到花开始枯萎,最后那花随着那逐渐淡化的喜爱而被丢弃。
而爱花之人从不舍得摘下花,为花浇水换土为花遮阴。
而现在,公子冥确定自己对飞白的感情是爱,不是喜欢。
他承认一开始对飞白是喜欢的,这样一个灵气十足的姑娘很讨喜,再后来越来越了解飞白,了解她的倔强,走入她的世界,看到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竟然到后来早已移不开脚步,只想着要每天都看见她就好了。
“飞白。”公子冥在飞白耳边轻道:“明日我送你回益州。”
“嗯。”飞白轻应一声:“算算家里那个老东西也该到了,楚碧瑶我必须要带他回去。”只有得到楚碧瑶这条线索,才能揪出益州的幕后黑手。
公子冥没说话,飞白抬头看公子冥:“我知道楚碧瑶于你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我保证不伤她性命,但要想没有牢狱之灾也是不可能的。”在所有人眼中楚碧瑶是个大家闺秀,温婉端庄,但她做的事件件都是死罪。能饶她性命已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近人情,我……”飞白见公子冥一直不说话有些尴尬。
“没有,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娘很喜欢阿瑶,我娘曾经和我说过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楚家对我们的恩德。”公子冥摸摸飞白的头:“这件事你没有错。”
“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起你娘,你娘一定很漂亮吧。”从公子冥的身上就能看到他娘的影子,公子冥那样优秀的人,他的娘也一定很优秀。
公子冥笑道:“很漂亮。”
“那她为什么会去世,因为生病么?”飞白看着公子冥,她可以看到公子冥眼里暗含的哀伤与愤怒。
母亲的死亡是公子冥最不愿提及的话题,公子冥性格冷漠的原因与母亲的死亡也有直接的原因,毕竟那件事对于年仅十四的公子冥无疑是个难易抚平的创伤。
“不是。”公子冥的语调变得有些冷漠,飞白感觉到了公子冥的异样,反握住公子冥的手,眼神坚定:“颜清寒,我也想知道你的过去。虽然我可能解决不了什么?但至少我可以陪你感受,我不要只接受你对我的好,颜清寒从现在开始你也让我走进你的世界吧。”
看着眼前这人漆黑干净的眼眸,公子冥感觉心里被撑的满满的,只想将那人紧紧抱着,从前的事对于公子冥来说是不好的回忆,但有飞白在身边未尝不能说出。
“我十岁那年父亲去世,是花侍御史安葬了我的父亲又为我与母亲安顿了居住的地方,花侍御史对我们很好,那时候,我与花望楼几乎形影不离。”公子冥叹了口气:“我娘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人,花侍御史夫人去世的早,而我母亲也是单身一人,难免会有风言风语,我你娘担心这会为侍御史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侍御史这个官职是站在风尖浪口的。”
“后来,我娘留了封信给花侍御史悄悄离开了,带着我来到益州,她变卖了她的嫁妆,在益州开了一家雅阁,当初雅阁能在益州立脚不仅靠着自己也有楚家的帮忙,扶持家业的时候,我娘是忙碌的,但闲暇时我娘总是望着池塘发呆,什么也不说,所幸,阿瑶经常来与我娘聊天,我很感激她,是她陪我娘度过了孤独的时光。”
“雅阁的生意稳定下来后,我娘为我重新找了师傅学武,我娘说,我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的儿子能保护好自己在江湖上能有一番作为,我爹说让我不要步他的后尘走上朝堂,那是个肮脏的地方。”这就是公子冥当初拒绝花弄承绝不当官的原因。
“我师傅你也见过,在大漠里我亲手结束了他的性命。”公子冥的声音很平淡,过去这么久了,仇也报了,再说出来时倒觉得轻松了些。
飞白很认真的再听:“你是说科尔纳?吉野,他是你的师傅?”
“是,那年他流落益州是我母亲收留了他,后来他看我在庭中练剑,指点了几招让我受益良多,我请求母亲让他留下来,我执意要拜他为师,我母亲拗不过我,将他留在了府中教我练剑,一教就是两年,那年我十四岁。”十四岁的那段时日是公子冥最不愿回想的,每每想到那墙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就让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有时候,晚上做梦也会梦到那样的场景,梦中惊醒的时候就在想,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如此任性留下吉野呢?如果不是自己也许现在他的母亲还在雅阁里整日抚琴或看池塘里的锦鲤嬉戏。
“不好的事终究是发生了,那日吉野喝了酒,将我支开让我在院子里练习剑术,他却背着我偷偷去了我娘的房间……”公子冥沉默的许久,感觉到飞白手掌传来的力度,抬头看飞白,摇头安慰道:“我没事,别担心。”
飞白有些后悔让公子冥讲那段往事了,让人回忆不好的东西是件很残忍的事,可公子冥到头来还让自己别担心,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涩涩的带着点心酸。
“我练完剑找我母亲的时候,她身上的衣物已经不多,嘴角还有血迹,她看到我来,还死死拽着吉野的衣角让我快跑,而我什么也做不了被吉野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被欺负,我突然恨我自己如不是我,我娘也不会被人欺负,我爹曾与我说,要我好好保护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