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
齐王妃听到桑桑的话越说越难听。
她的脸色变得铁青，呵斥桑桑的口吻也加重了好几倍骜。
桑桑以前叫齐王妃叫的好听，那是因为齐王妃和萧齐的感情好歧。
而如今齐王妃在她眼里和唐芸一样，都是下堂妇。
她自然不需要再巴结她，或是讨好她。
见齐王妃还敢当着如此多人，不给她脸面，桑桑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齐王妃和桑桑在这里吵，其他的人没一个是傻子，全都明哲保身的选择了闭嘴。
直到，其中一名官家小姐认出走过来的唐芸，吓得“呀！”的叫了一声。
她这一声叫，顺利的将所有人的视线，从齐王妃和桑桑那集中到唐芸所在的方向。
在场的凡是认出唐芸的人，脸色都变得极为复杂和好看。
有些不爱惹事的，主动退到了一旁。
有些爱看戏的，则躲躲闪闪的，又饶有趣味的看着唐芸。
琅王娶侧妃用的却是正妃的成亲仪式。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对唐芸的一种侮辱和藐视。
即便没有给那一封休书。
但在众人眼里，都和唐芸被休的概念相差无多了。
齐王妃瞧见走来的唐芸，脸色变了变。
随即站起身，走到唐芸的面前，微笑着道，“五弟妹来啦。”
“三王嫂。”
齐王妃既然和自己打了招呼，这点礼貌和容人的肚量，她还是有的。
“五弟妹，你看这儿人多嘴杂的。要不，王嫂陪你到别处走走？”
许是同病相怜，齐王妃看到唐芸如今的际遇。
不但没觉得高兴，反而站出来，主动替她解围道。
唐芸听到齐王妃的这话，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随即笑道，“三王嫂过滤了，弟妹觉得这儿挺好的，人多热闹，不是？”
“就是啊，二表姐。桑桑知道您啊，是好心，同情人家。但既然人家都已经开口，不将您的话放在眼里了，您何必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呢！”
桑桑这时候都不忘插嘴，嘲讽上几句。
唐芸闻言，将视线转移到了桑桑的身上，见她和两个多月前相比，还是一如既往的粉嫩。
免不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桑姑娘，身体倒是恢复的挺好的。”
桑桑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下，显然是想起了当初的事。
但，她向来是个不怕死的。
她下巴一抬，冲着唐芸就高傲讽刺道，“琅王妃，我看您还是好好管管您自己的事吧，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您还算什么女人？”
这话一出，现场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窒息。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句话搅得大气都不敢出。
其他的热闹还可以看看。
但生不出孩子这种窝心的事，无论对哪个女人都是一种割心的痛。
可桑桑都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出来。
一旦唐芸追究起来，或者当场闹出个什么事，就是她们这些看热闹的都不一定能摆脱罪责。
齐王妃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瞪向了桑桑。
她也嫁给萧齐一年多了，可她同样一无所出。
所以说，桑桑这话在她看来，不止是在嘲讽唐芸，也是在嘲讽她。
唐芸脸上没什么反应，只是望着桑桑那张趾高气扬的脸。
“本妃就是生不出孩子，又如何？就算本妃生不出孩子，本妃也不是你这种人可以妄自诽谤的！”
唐芸说着，已经逼近了桑桑。
桑桑想起以前的事，不想倒退的步伐，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你不就
是想听这句，‘本妃生不出孩子，王爷才另娶她人。’的话吗？”
唐芸说着，又朝桑桑逼近了一步。
此刻，唐芸的眼神已经完全的冷了下来。
不易受孕，绝对是唐芸心里一道不能言说的伤。
她自己都只有很努力的，才能接受它。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硬是要将它挖出来。
桑桑再次被逼退了一步，眼看后面就是荷花池，她避无可避，忍不住挺起胸脯，冲着唐芸囔道，“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就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
萧琅从前院离开，带了些吃的准备回去看唐芸，路过此地，听到的就是桑桑的这一声叫囔。
桑桑的话，让萧琅停了下脚步，浑身都笼罩在了寒气中。
“嘭——”的一声，水花四溅。
凉亭内的官家夫人和千金只看到一道黑影掠过。
桑桑就已经被一脚踹到了河里。
唐芸则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搂进了怀里。
“芸儿……”
萧琅抱着唐芸，低哑的唤了一声。
他抱得很紧，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情绪。
在场有没看清萧琅的脸的，或是没认出萧琅的，看到唐芸突然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抱进怀里。
尚未出阁的全都叫了起来。
其他的官家夫人则是有的捂住了自家女儿的眼睛，有的用鄙夷的眼神望向了唐芸。
唐芸是在宫宴的时候，替自己洗刷过。
但这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唐芸为人的人。
而那些鄙夷的眼神，正是来自这些人。
若是此时萧琅穿的是喜袍，那可能还有人能认出眼前这个抱着唐芸的男人就是萧琅。
可偏偏萧琅没有穿。
娶杨婉凝进府，完成这次的成亲仪式，已经是萧琅的极限。
无论如何，那堂他都是不会拜下去的，那喜袍他更不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