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凤玖的事儿急在当下、刻不容缓。 -..-是以白卿和宫流云在驿站分开后,一个则是快马加鞭的抄近道去了徐城,另外一个则连夜赶回了宣城。
所以第二日傍晚,宋谨誉在自家大‘门’口看到衣襟染‘露’、风尘仆仆的宫流云时,全然以为是见到了鬼。
“大……大师兄?”即便是和宫流云很熟的陆南音也吓的不轻。
宫流云见了他们俩道,“有要事过府详谈,世子爷可方便?”
前两日和宫流云相处,他说话的口‘吻’大多有着一股子闲散市痞之味,是以眼下听着他如此认真谦和的口‘吻’,宋谨誉便不自觉的也严肃了起来。
“那就到我书房吧。”宋谨誉说着便迎了宫流云就往侯府宅子大‘门’里走。
宫流云见状,转头道,“小音也来吧,出了点事儿,多一个人多个脑子。”
陆南音与宫流云相识多年,也鲜少听到他这般说话的口‘吻’,闻言便速速的点了点头,然后跟上了两人急切的步伐。
待三人一入宋谨誉的书房,宫流云便反手关上了‘门’,然后也不等宋谨誉问,便径直将连凤玖被人劫走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又道,“现在说不好对方是为了寻仇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我一路从绵州来宣城,也找了几个探子帮着寻一寻,可是因为我们自己手上也几乎等于没什么线索,探子那里,估计也是大海捞针了。”
“怎、怎……怎么好端端一个人会失踪的?”宋谨誉听着听着情绪就‘激’忿了起来,话到最后已经全然变成了大吼。
陆南音闻言,压着心中的惊慌轻轻的将手覆在了宋谨誉抵在案沿的拳掌上,然后问宫流云,“那白大人呢?”
“他去徐城了?”
“他怎么去徐城了?眼下还有什么事儿是比找阿九还重要的?”宋谨誉心里的不满更盛了。
宫流云理了理思绪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杵的事儿打草惊蛇了,才有人盯上阿九的,所以小白才决定继续去徐城的,因为徐城知州方子道和许杵的案子有很大的牵连,而且你也知道,方子道是阿九的三姐夫。小白说他带回方子道以后就会马上赶过来的,所以现在皇宫里有没有什么大人和阿九有宿仇的,便要劳烦世子爷先动手查查了。 ”
事关重大,虽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连凤玖,可有些事还是不能随便说的,是以宫流云很自然的就隐去了小怀王这一茬。
“哪儿有什么宿仇啊,她才做了多长时间的官,最常待的也不过就是朝仪……”可不知为何,宋谨誉的话忽然就断了声儿。
朝仪殿!
此时此刻的宋谨誉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在绵州驿站的时候连凤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模棱两可的话。
她说让他回侯府问问父亲储君的事儿,又说让他千万要小心沈皇后!而如今,连凤玖一个大活人又莫名被人劫持失踪,难道是因为东宫有意策谋才导致她深入险境的?
“世子爷想到了什么?”见宋谨誉突然噤若寒蝉面‘色’凝重,宫流云便料定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我……一会儿就先进宫看看,流云兄你说你来的时候也找了探子帮忙寻线索,那探子大约什么时候会给你消息?”话到了嘴边,宋谨誉心里也隐去了一半,留了半肚子文章。
“不好说,快则一日,慢则三、四日。”
“白卿什么时候回宣城?”宋谨誉又问道。
宫流云道,“他说两日内必回。”
宋谨誉点点头,“那流云兄这两日就暂且住在侯府,我们分开行动,最好能在明天天黑以前找出阿九的下落。”
宫流云赞同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并了陆南音一起目送着宋谨誉急匆匆的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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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雩晓宫。
燃得红旺的烛火将坐在妆台前的宁桓公主的身影照得斜斜长长的。她的身后,是拿着‘玉’梳正在帮她梳发的贴身婢‘女’锦梦。
殿内万籁俱寂,静得似都能听到窗外月‘色’倾泻的声音,便是将那梳发的“簌簌”声映衬得格外清晰。
公主墨发如缎,光泽丝滑,如云瀑一般顺肩而下,尽显雍华。
锦梦的手势轻盈绵柔,力道拿捏得正好,让宁桓紧绷了大半日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缓,便是不由的笑道,“要论梳头,还是你手上功夫好。”
锦梦闻言恭谨回道,“公主谬赞了。”
“要说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做事说话都合本宫的心意,本宫念着你的好,本来羌戎那里,本宫是舍不得让你去的。”宁桓说话,自有尊贵之气,一词一句轻重缓急每一个音符都能敲击到人的心中。
锦梦一听,握着‘玉’梳后退了一步就垂首跪了下来,惶恐道,“能为公主效力是奴婢的福气,奴婢知道此番羌戎之行于公主而言有多重要,公主放心,奴婢定不负公主重托!”
宁桓公主缓缓的转过了头,微倾了身子朝跪在地上的锦梦伸了伸手,然后笑道,“你且起来说话。”
锦梦谨慎的抬起了头,却见宁桓笑意浮浮,虚而不实,便是紧紧的握住了拳,猛的摇头道,“奴婢一片赤心,还望公主成全。”
宁桓淡眉一挑,笑意中方才透出了丝丝的暖意,随即叹气道,“本宫此次走了一步险棋,皇上要用张良计,本宫只能顺势搬出过墙梯。想那羌戎乃蛮化之地,本宫又怎会如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