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沉默片刻,嗓音露出一丝嘶哑:“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苏慕歌淡淡一笑,“把灵珠给我,我便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个人身在何处。”
“你当我是傻子?”
“这颗灵珠,其实对你而言一点用也没有,而我父亲,就算没有这颗灵珠,也能重新苏醒,你奈何不了他。”苏慕歌笑的愈发胜券在握,“而我的消息,对你而言,是个什么分量?我想,值得你赌一把。”
痕陷入沉思之中。
苏慕歌也不催促。
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裴翊前次无意提及的,而且只告诉她这些,看来有机会,必须和他好好聊聊自己被囚禁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程灵犀越听越迷茫,但却知道,苏慕歌似乎抓到了痕的某根软肋。
便说道:“师父,她的话您也信?”
“我不信。”痕沉声道,“但她果然很了解我,知道我一定会赌这一把。”
“灵珠先给我。”苏慕歌抬手,“你我实力悬殊过大,我必须得到保障。”
“给她。”痕吩咐程灵犀。
“师父!”程灵犀心有不甘。
“给她!”痕动了怒,厉声道,“再忤逆我一次,你知道下场!”
程灵犀咬了咬牙,将手中灵珠虚空向前一推。
苏慕歌虚空一抓,灵珠入手,忙不迭扔进乾坤袋内,同骨头置放于一处。
痕沉沉道:“我兑现了我的诺言,该你了!”
苏慕歌却不疾不徐地道:“请将结界撤掉,万一我说出来,你再将我给杀了,那我岂不是冤枉?”
“你休要得寸进尺!”痕咬牙,“若是胆敢诓骗我,我保证,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输不起,就莫要赌,还是您教我的呢。”苏慕歌眼皮儿掀了掀,蔑视道,“来吧,早早杀了我,一了百了。”
“师父,切莫听她妖言惑众。”程灵犀见状不妙,连忙再道。
有些事情,不做就不做,一做就必须到底。
程灵犀原本并没有想过诛杀苏慕歌,如今动了这个念头,还三番两次的被阻挠。她心里压抑的火气,越发窜上心头。
从凡人修炼到筑基后期,程灵犀这一路走得实在太过顺畅。
要什么有什么。
想杀谁,谁便唯有死路一条。
却独独在这个女人面前,连番受挫。
比自己强的人很多,但独独不愿输给苏慕歌。为何非要同她相比,不清楚,秦峥是原因,但却不是唯一原因。
程灵犀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但却懒得深究。
有时候她会想,若是拥有曾经肉身的美貌与灵根。
再拥有现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痕。
那该有多完美?
痕又一次陷入沉默,怕被桑行之和可悟尊者察觉,这处虚空结界的铸造,耗费他不少灵力。一旦毁了,短时间内,他收拾不了这臭丫头,而这臭丫头手中两只灵兽都已经结丹,程灵犀不是对手。
但是,苏慕歌的话,他确实已经信了一半。
赌!
今日不杀她,总有机会杀!
况且,哪怕余下这些许法力,杀死她也不难!
“好!”古戒原地旋转一周,逸散出丝丝灵气,“嗖嗖嗖”地,周围的冰墙逐渐融化,“休再耍什么花样,说!”
“果然是天生的赌徒。”苏慕歌哈哈大笑,少时,笑声倏止,“可惜,此次你赌输了!追溯时光,这天赋,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你——!”
“啪——!
电光火石之间,苏慕歌扔出一团黑褐色的东西,正砸在戒指上,顿时散发出一阵恶臭。
痕盛怒中,差点吐出来。
这是……狼粪?!
狼粪明明砸在戒指上,痕在戒内空间安然无恙,但他却像被毁容了似的一蹦三尺高,不断挥舞着袖子擦脸,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
啊啊啊!他要杀了那头狼,杀了那头恶心的狼!!
……
拥有凤女的飞行天赋,苏慕歌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程灵犀追上,但还是火力全开,向桑行之的位置狂奔。
凤女纳闷道:“那个超神器灵,为何会惧怕银霄的粪便?”
苏慕歌清清嗓子:“他有洁癖,最怕污浊之物,严重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从前苏慕歌只觉得他怪,现在想想,他的本体是镜子。
镜子,原本便不容尘。
凤女难得笑了一回:“老□□,没想到你的屎,威力那么大。”
“咱能不提这事儿了吗?”银霄捂着脸,蹲在墙角快哭了。拜托它是魂兽啊,污浊物是可以通过体内灵气分解的,一万年没拉过粪便了好嘛!“慕歌,你不仗义啊,亏我兢兢业业尽忠职守,你却总坑我!”
苏慕歌卖无辜:“这皮囊是你看中的,我可没有强迫你。”
银霄跳起来:“我说的是……是粪!他只是有洁癖,谁的粪便都可以,小木行,小水行,小土也行啊,为何偏偏是我?”
“你的比较臭。”
“我……”
银霄欲哭无泪,再辩下去,被羞辱的还是自己,便转换话题,“你父亲的事情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是不是去找药师医治他?”
“要找也是找炼器师吧?”
“咦,对。”
“不管他,将珠子和骨头扔在一起,他能活就活,不能活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