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琳彻底怒了,一手掀起面纱转身对徐司佑问道,“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吗?”
嘴角泛起讥讽的谢解,大步向谢静仪走去从旁人手中接过轮椅,将她准确无误的推至徐鹏飞身旁,然后他搭着自己父亲的双肩强行将其按回原座,“爸,你说咱们十年不见,需不需要滴血认亲呢?万一你的亲家以为我是来抢家产的野种就麻烦了……”
世上的人皆知徐鹏飞是入赘,都知道徐司佑是他在外面跟女人生的孩子,但对于徐鹏飞和谢静仪的孩子说是早年曾被绑架过一次,因此之后对其保护得十分小心严密根本没让外人知晓多少,长大后的谢解也是喜欢这么无拘无束的生活,更不会像旁人说起自己雄厚的身家背景,因此也就没人知道关于谢解的资料。
十年前,因谢静仪重伤昏迷,徐司佑入住谢家,徐鹏飞对外也就宣称大儿子出国了。
谁想,十年后大儿子会在自己私生子结婚典礼上推着瘫痪的母亲出现。
而,这个大儿子叫谢解,是谢氏瑞丰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徐鹏飞也好徐司佑也罢,都应是为其打工的奴隶。
面对这一事实,最震惊哑然的莫过于郝家跟郝慧兰这一干人等,当年千般嫌弃的男人,竟然是如今无论如何都想攀附的高枝儿。
多诡异的人生,多可笑的巧合啊。
谢解的出现无疑顺利的解决了留在我身上的那些好奇目光,我站在颤颤巍巍的郝慧兰母子身旁。
顾钊侧首看来,低声问道,“苏麦宁,你早就知道。”
从俩母子的眼神瞧来,仿佛觉得就是因为我知道谢解的身份才会这么无怨无悔的对人家好,每月都去探望,痴痴六年不离不弃。
所以我就是个会见风使舵,懂得下赌注的狡猾女人;所以,即便徐司佑跟郝琳结婚我也可以笑颜来贺;所以,我看不起任何一百万一千万。
呵呵,如果他们要这么认为的话,那就这样吧,总之我就算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瑞丰即将迎来混战的局面。
不过,我想现在无论是我还是说在场的所有人唯一关心的是,这场婚礼还能进行下去吗?
看郝琳的样子是怒极了,不管是对谢解也好还是说对徐司佑,被最爱的人和最亲密的人当做傻瓜的滋味儿确实不好受。
真是解了当初电话里她故意挑衅的憋屈;我突然来了兴致,轻笑着看这出戏到底要怎样收场。
然而,当你认为自己只是旁观者时,其实早已经是局中人了,何况,我从来都没能彻底走出这出滑稽的剧目。
郝琳挑起嘴角扫了扫这俩兄弟一眼,然后当众走提着裙摆走到了,我的面前。
就在我鼓瞪着眼睛不知道她要干嘛时,她扯掉我头上的外套抓起我的手来到了徐司佑跟前,用仅能我们三个听见的声音冲徐司佑道,“耍我就要付出代价!”说完又要拽着我转身,那速度快得徐司佑想要出手抓住我都落了空。
就在我们都不知道她要干嘛的时候,她突然仰面笑对谢解道,“既然大哥要来观礼,就带着大嫂一起好好坐下吧!”声音足够大,大得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我此生经历的婚礼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就只有这两次,而就是这两次让我对于小时候梦想中的浪漫婚礼有了彻底的颠覆,真是一次比一次精彩绝伦,一次比一次胆破心惊。
原本遮挡的容貌彻底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于是记忆好的皆是张大了嘴盯着此刻台上台下莫名其妙的四角关系,不对,是五角,他们的目光也在微醺的顾钊身上徘徊着。如果,他们要是知道了郝琳与谢解的关系的话,会不会将眼珠子瞪出来呢。
我彻底沦为了人尽可夫的女人了吧,苦苦一笑,是祸终躲不过啊。
“你笑什么!”郝琳忿然看来。
我前后看了看皆是眉头深锁的俩男人,又再回头看向徐司佑,只那一眼便看到他欲向前踏来的步子。
于是,在他有任何行动之前,我笑着用足够洪亮的声音冲郝琳道,“那就……恭喜弟妹了!”
皆哗然。
郝琳的手颓然从我的手臂上滑了下去,她咬牙切齿的问,“苏麦宁,你到底有没有心!”
哈,今天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
要问我有没有心?
怎么会没有呢,就是因为有才明白徐司佑选择江山的背后必有原因,如果他今天放弃了,或许会是一辈子的遗憾。而这个遗憾,我知道自己没那能力抚平,因为我对于他来说本身也就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那么遗憾,我是她杀母仇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