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欢马嘶,乱中有序。
从天柱山向下看,大约有千人左右分三个方向将天柱山团团围定,因为天柱山的另一面是断崖。这千多人服饰不同,但却各有统领,彼此之间用众人看不懂的方式进行联络,或旗号,或手势,或者干脆就是用大嗓门。
“这些是什么人啊,”邪佛方天志皱起了眉头,惊疑不定,“难道真是杨逍派来的,可是,他至于嘛?”
赵天伦明白方天志的意思,但如果杨逍真的用这种方式来找场子,那这杨逍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天地风雷四门,”殷天正的声音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这是直属光明左右使的天地风雷四门,唯有他们,老夫才会毫无印象。”
天地风雷四门,赵天伦在夜探朱家庄的光明顶夜行人口中得知,这四门的人似乎身份不一,有全是中原人士组成的天门,也有全由女子组成的地门,还有和尚、道士混搭的风门,最后一门雷门是由西域其他肤色人种组成,可此刻天柱山下面的敌人,似乎全部都是黄色人种,也就是他们应该是天地风三门。
如果杨逍真派其他肤色人种过来,那就是直白地告诉殷天正我要干掉你了。
“前辈,杨逍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我们来的,他的目的是什么?”赵天伦有点想不明白杨逍的动机,“如果他是冲我们来的,那这动静也太大了。”
殷天正盘算了片刻,方才回答:“杨逍应该是冲你们来的,然后临时调整方案,变成了围歼你我。”
“为什么?”赵天伦不明白,“难道杨逍准备灭掉朱家庄?”
“不错,”殷天正和杨逍争斗几十年,彼此之间知根知底,不难推断出杨逍的用意,“无忌是我外孙,而无忌又知道谢逊下落,如果无忌与我汇合又寻回谢逊的话,那杨逍就不能在光明顶一手遮天,所以他先准备灭掉朱家庄,趁乱杀死无忌。”
“结果杨逍发现我们一行直奔天鹰教,”赵天伦接上殷天正的推测,“杨逍临时调整计划,索性将你我一网打尽,这样纵然张无忌不死、谢逊归来,也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以我对杨逍的认知,”殷天正白眉倒竖,怒不可遏,“这种可能性最大。”
“那如果这样的话,”赵天伦踱了几步,猛然惊呼,“雁鸣涧岂不就有危险,杨逍不在这里,应该是直扑雁鸣涧了。”
做掉殷天正,那杨逍就有可能将天鹰教这颗丰硕的果实收入自己囊中,让他的实力进一步壮大。
天鹰教能否保全,赵天伦并不关心,他只关心他能不能坚持下去,如果没有天鹰教的援兵的话,那么他们就必须突围,因为天柱山不可守,也无法守。
魏蜀吴三国争霸,马谡败走街亭,就是因为街亭上无水,他们现在也面临这种缺水断粮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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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鸣涧。
天鹰教总舵。
殷野王在书房中处理天鹰教事务,服侍他的家仆殷富为殷野王换上一盏茶后退下。
没来由地,殷野王心中生出一种不安来,无心处理公务,在书房内反复踱步,寻思他这种不安缘从何来。
从天鹰教各堂口传来的信息看,并没有值得警惕的地方,张翠山、殷素素返回武当山后,各大门派对天鹰教持续了十多年的敌对就此解除,天鹰教的敌人就只剩下了蒙元势力,而蒙元势力多次碰壁后,也不愿自找没趣,与天鹰教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和平。
那这种不安,从何而来?
“啾啾,啾啾。”
鸟笼内的金丝雀发出了啾啾的鸣叫,殷野王皱了皱眉头,端起茶碗,给金丝雀的续了水,金丝雀欢快地啄着水槽。
“人还真不如金丝雀,至少金丝雀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看着欢快的金丝雀,殷野王没来由地心情放松了一些,略有感慨。
只是,殷野王的感慨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这只欢快的金丝雀猛然身体僵硬,倒在鸟笼中——
死了!
茶水有毒!
不及思索,殷野王闪身欺近书桌,一掌拍下,将黄木书桌劈成了两半,抓起裂开的书桌抽屉中的一枚烟火,凑在书房内点燃的松香上,抖手窗口甩出。
砰!
橘红的的烟火在天鹰教总舵上空绽放,顷刻之间,天鹰教陷入了混乱——
这是外敌入侵天鹰教陷入生死存亡的警讯!
天鹰教各部严守岗位,提防内外勾结!
守浮桥,提防破坏!
“少爷!”
门外传来了服饰殷野王的家仆殷富的声音,这个殷富服侍了殷野王二十多年,可正是这个殷富给殷野王倒的茶水!
是谁,处心积虑几十年来算计他殷野王,算计天鹰教?
唯有杨逍!
那殷天正他们的出行,是不是也是杨逍的阴谋?
是否如此,殷野王无法去考量,他现在必须将雁鸣涧的局势稳定下来,否则,他殷家将因此而灭门。
“等一会!”
殷野王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但他的身影却无声无息地移开原位,出现在了墙角,手掌按在墙角的机关上,书房的地面平空塌陷,一个密道出现在他面前。
猓杨逍的暗桩也许已经蓄势以待,殷野王只能避开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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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在天柱山拉开,虽然仰攻不利,但天地风三门却没有迟疑太久,从三个方位,发动了连绵不断的进攻。
殷天正、赵天伦、方天志、朱九真、张汝心以及五名天鹰骑士不过十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