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人的卫队,这个数量很寒酸,在百人以下的冲突中有用,但超过百人规模的冲突,这三十五人基本上起不到什么作用。
昔日,殷天正率领的天鹰二十八骑在擦肩而过的交锋中就损失殆尽,要知道当时他们只是擦肩而过的冲突,并不是正面冲杀,更何况赵天伦这卫队的质量还不如天鹰骑士呢。
不是殷天正小家子气,而是殷天正真的抽不出人手来——
殷天正入主光明顶,天鹰教成为他手中最大的依仗,天鹰教中得用、可用、实力尚可的教众都被殷天正委以重任;
同时,殷天正还必须确保一旦有需要,他可以随时能够从天鹰教中拉出一支招之可战、战则能胜的常备武力才行,不然,他怎么压服其他不服的势力?
所以,殷天正对新鲜出炉的这个光明左使的支持力度不够,也在情理之中。
二十天的时间,殷天正对光明顶的掌控已经初见成效,面对近乎大半个江湖、蒙元朝廷的敌意——
光明顶的明教教众服从殷天正的安排,开始秣兵历马,集结备战;
五行旗也派使者赶赴朱家庄,表态支持殷天正的调度,等候调遣。
看起来,形势似乎一片大好,但是,殷天正心中还是有隐忧,那就是韦一笑、五散人至今也没有与他联系,殷天正不确定韦一笑、五散人对他的态度是支持、中立还是反对。
虽然五散人的直属部众经过杨逍十数年、数十年不屈不挠的分化、孤立、瓦解,现在只剩下寥寥十数人而已,但如果五散人在关键时刻振臂一呼,纵然不能带走明教的教众,也会让他们军心大乱。
更重要的是韦一笑,韦一笑是杨逍时代唯一能够在光明顶与杨逍对话的人,韦一笑的影响力并不在杨逍之下,如果韦一笑旗帜鲜明地反对他殷天正,那现在看似团结的明教会立马分裂。
赵天伦的任务来了——
“前辈,你确定我发出的征召令,韦一笑、五散人会听从?”
赵天伦感觉殷天正是在开玩笑,连他这个老牌的护教法王都招唤不对这些人,那他这个明显是新鲜出炉的、只是傀儡的光明左使的话,他们会听?
“他们不会听,”殷天正面无表情,“但是,他们必须作出反应来。”
对殷天正的话,赵天伦表示听不懂。
“从我们逐杨逍到现在已经二十多日,我相信韦一笑和五散人对明教发生的变动已经了如指掌,”殷天正白眉耸动,“但他们截至到现在也没有与我联系,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甘心屈居人下,正在待价而沽。”
至于嘛……
赵天伦心中很是恍惚了一下,因为印象中,韦一笑似乎对权柄之事不太上心,不然韦一笑也不会在光明顶与杨逍共事了;至于五散人……五散人似乎对权柄也不关心,不然他们也不会受到排挤后就拍屁股走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当然,也许,他们这种表现恰恰说明他们不愿屈居人下,他们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所以,面对你的征召令,他们必须作出反应,”殷天正笑了笑,“哪怕是他们过来刺杀你,这也是一种反应。”
赵天伦脸黑了下来,纵然他知道光明左使这个位置是火炉,但也不该这么快就能烤死人吧。
“做吧,你没有选择,我也没有选择,”殷天正叹口气,“我们必须在与中原武林、蒙元朝廷开战之前弄清楚他们的立场,攘外必先安内啊。”
赵天伦翻翻白眼:瞎说,应该是安内必先攘外才是……
赵天伦不愿意拉仇恨,但他拗不过殷天正,最终还是以光明左使的名义向韦一笑、五散人发出了征召令——
三日之后,卧龙岗共商大事。
卧龙岗位于朱武连环庄东南方向,殷天正将这里作为临时行辕,指挥明教各路教众对抗中原武林、蒙元朝廷的进犯。
这份征召令是由朱家庄直接下发到明教各路人马之中,也相当于直接通知了韦一笑和五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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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岗原本只是一个丘陵,高不过十多米,纵横不过四五百米,虽然谈不上制高点,但作为行辕却是足够了。
原本,明教中有许多人摸不清楚头脑,为什么突然之间明教成为了众矢之的,遭到大半个江湖的讨伐,但随着各方信息的汇总,他们终于明白了——
泥煤,闹了半天是你们眼红俺们啊!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
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人至贱则无敌,各大门派果然是毫无节操可言,刚刚在武当派逼死了张无忌的父母,现在又要来光明顶闹事——
你们算哪根葱啊?
你们以为我们吃素就真的是吃素的了?
成为武林公敌,这在明教内部多少引起了不小的波折,但是,当事情的真相摆在他们面前时,明教上下不敢说同仇敌忾、众志成城,至少他们对殷天正的抱怨少了许多。
明教虽然吃素,但他们不介意刀头舔血,否则也不用造反了。
张三丰是世外高人,所以他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徒弟媳妇死在自己家里。
唾面自干,以德报怨,那是世外高人的气度,咱们做不了世外高人,所以咱们只能以牙还牙,用刀来说话。
张无忌是殷天正的外孙,外孙求外公给自己报仇,除非殷天正想成为乌龟般的世外高人,否则他没有选择。
明教同样没有选择!
张翠山夫妇是为了保护谢逊才被迫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