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魏老狗竟然有援兵,这不科学啊。”刘延庆挠着头,一脸不解。“难道真有人在元兵那边,而且还说动了蒙元朝廷?”
“现在看到的是,北面和南面攻城大军陷入了混乱,进退两难。是继续进攻魏家庄还是撤退迎战魏家庄的援兵,拿不定主意。”
祁万山叹口气,不无侥幸:“幸好我们这边没有魏家庄的援兵,不然我们这边也会乱套的。”
“我们这边已经乱套了,”刘延庆板着脸。怒气哼哼,“魏家庄竟然趁着我们与下一个万人队交接的时候发动反扑,果然是阴险狡诈。”
就在魏家庄燃起三烛狼烟之际,从魏家庄内冲出了四支队伍,分别向进攻的红巾军发起了绝命反扑。
魏家庄的元兵数量并不多,但他们紧辍在正在撤退的红巾军身后,贴身追杀,除非红巾军能够集体原地驻守……
不,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撤退的红巾军恨不得比同伴多生了一双腿,让他们转身英雄奋战。用自己的生命给同伴争取一线生机,这个要求太高了。
至于与刘延庆轮换战场的万人队,遇到的情况则更为复杂——
他们一步一停,时刻都在注意大营内的反应,因为在敌情有变的情况下,他们随时有可能被投入到新的战场。
可是,大营内迟迟未能传来新的命令,反而传来了阵阵的欢呼声。
这是怎么回事?
“不能退了,”刘延庆皱起眉头,“再退我们就有崩盘的危险。到时候,毛贵饶不了我们的。”
“你们,上!”
刘延庆当机立断,指挥亲卫队顶上去:“做督战队。再有后退者,杀无赦!”
百名亲卫队当即挥刀向前,毫不留情地斩杀后退者的同时,厉声疾呼:
“将军有令,只准向前,不准向后。后退者杀无赦!”
“将军有令,只准向前,不准向后,后退者杀无赦!”
“将军有令,只准向前,不准向后,后退者杀无赦!”
……
刘延庆的断然措施,挽救了东面战场的局势,出击的魏家庄元兵被红巾军群殴,最终力竭而亡。
只是,现在东面战场出现了一个颇为诡异的场景,或者说两个场景——
一部红巾军逼向了魏家庄,与元兵沥血拼杀;
一部红巾军则是步履蹒跚,一步三晃在犹豫。
红巾军,出了什么变故?
这一现象,被魏家庄的魏氏兄弟第一时间掌握,两人心思各异。
……
“赵大大帅来了。”
“赵大帅来看我们了。”
“赵大帅怎么来了,难道朝廷有新的命令了?”
“这就是杀了蒙古镇南王的赵大帅,果然英武不凡啊。”
在红巾军战士的议论声中,赵君用长驱直入红巾军大营,没有遭到任何阻拦,因为负责守卫的大营的红巾军战士纵然没有见过赵君用,也听说过赵君用阵斩蒙元镇南王的光辉战例。
更何况,在赵君用之前,赵君用的护卫就快马一步闯入大营进行通传,而大营内也传来了开门迎客的指令。
魏家庄升起的三烛狼烟,让毛贵皱起了眉头,但也仅仅是让他皱眉而已,但赵君用的出现却让毛贵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按道理,这是不应该的,因为赵君用是他的老上司,纵然此次赵君用为夺权而来,也不应该让他心惊肉跳啊……
安排好应变措施后,毛贵率领大营内的佐吏出迎赵君用——
赵君用代表大宋朝廷而来,这是官方身份;
赵君用曾是山东红巾军直属领导,这是私人身份;
不管是哪一个身份,毛贵都不能对赵君用有丝毫怠慢!
“参加大帅。”
遥遥地,毛贵就带着手下向赵君用一行躬身行礼。
“啊呀呀,这不是我们战无不胜、纵横山东的毛帅嘛,如此大礼,你这样做可是要折杀我吗?”
赵君用紧赶两步,跳下马,两手扶起毛贵,又扶起毛贵身后其他人,顺便和相熟的人开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不熟的人拍几下肩膀以示亲热。
陪着笑,毛贵在一旁心情沉重,赵君用的气场太重了,在赵君用面前,毛贵总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一方面,赵君用是红巾军的首义元老重臣,资历太高;
另一方面,赵君用的战绩太强,阵斩蒙元镇南王,这战绩真的给人很大的压力。
自家人知自家事。
毛贵知道,他之所以能纵横山东,那是因为山东蒙元兵力空虚,蒙元的注意力都被刘福通、赵君用等人吸引过去了,所以他才能在山东纵横一方,可一旦……
一旦蒙元认真起来,他第一次北伐就戛然而止,因为如果不回援的话,山东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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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性格上讲,赵君用属于比较刚愎自用的那种,或者说,属于那种自信心特强的那种,故旧相逢,无形之中,他在心理上就以主人自居。
眼见赵君用大步如飞,直奔向前,毛贵心中苦笑,只好跟在后面。
“毛帅,在下有一事相询?”
毛贵突然被赵君用的一名亲卫给扯了一下,心中诧异,毛贵转身,剑这名亲卫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不似穷苦人出身,心中纳闷:“不知这位兄弟有何事?”
“至正十七年,将军破海州,”这名亲卫年纪并不大,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