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元末,情况就更加明显,许多人当兵只是为了不被饿死,他们本就对蒙元朝廷充满了不满。北伐军的这种诉苦、批斗、声讨,唤醒了他们心中的记忆,让他们迅速转变立场,成为坚定的北伐军战士。
然后。再加上打土豪、分田地,北伐军虽然推进迅速,但后方却异常稳固。
刘雯看诸葛亮的眼神很诡异——
太祖还没出生呢,竟然就多了一个粉丝,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太祖……
错了。不知道千年之后,太祖会不会很欣慰?
对诸葛亮的方略,赵天伦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来,毕竟他也不是这方面的行家。
咨询魏延的意见?
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赵天伦否决了,因为魏延擅长出奇制胜,但这数十万大军的较量,还是以堂堂之师行阳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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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点,他们当本王是叫花子啊?”
愤怒的咆哮声刺破了青砖瓦房的阻隔,让数百步外的守卫都打了一个哆嗦。面面相觑,心中纳罕——
哪个不怕死的家伙竟然惹王爷动怒了?
保定。
保定原称保州,属顺天路,其后顺天路改为保定路,保州遂改名给保定,寓“保卫大都,安定天下”之意。
蒙元豫王阿剌忒纳失里很忙,虽然保定有官兵九万,但这九万官兵他并不熟悉,尤其是这九万官兵的军心如何。他心中更是没谱。
身为蒙古人的高层,阿剌忒纳失里也不是鲁莽之辈,久经战火的他明白现在的蒙古人已经不再是开国时那支横扫天下的蒙古人了,中原的花花世界已经让他们从野狼退化为成为家犬。甚至还有一部分人从家犬退化成了家猪。
不过,纵然是猪,阿剌忒纳失里也有信心让这头猪变成一头嗜血的野猪!
“既然你们不识抬举,自寻死路,那就别怪本王心狠。”
一把抓起几枚令箭,阿剌忒纳失里厉声下令:“封锁四门。调侍卫亲军一万、汉军两万、探马赤军一万,全城大索,缉拿叛贼,若遇反抗,杀无赦!”
阿剌忒纳失里话音刚落,房间内几名汉官就噗通跪地,捣头如蒜:“王爷三思,王爷三思啊。”
“王爷,大军一旦进城,后果不堪设想啊。”
“王爷,我等这就去督促那些士绅,一定让王爷满意。”
……
“满意?”阿剌忒纳失里狞笑,“本王怎么满意?这么大的保定,竟然只捐献出三万两银子来犒军,他们真当本王的刀子不快啊?”
想让家猪变成野猪、让家犬变成野狼,或者用血来刺激,或者用钱来刺激,阿剌忒纳失里不想用血,因为保定毕竟是大都西面的门户,一旦保定内血流成河、人头滚滚,他的下场估计也会很悲惨……
可是,若不能消灭或者挡住这股北伐军,那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阿剌忒纳失里慢慢将令箭放回,一字一顿,“本王就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三天之内,见不到一百万两银子,本王就让麾下的儿郎自己去取!”
“多谢王爷宽宏大量。”
“王爷放心,我等一定晓明利害,让他们自愿捐输。”
“告诉他们,”阿剌忒纳失里叹口气,“如果挡不住北伐军,他们什么也留不下,这支北伐军现在的口号可是打土豪分田地,如果他们不想死于非命的话,就给我老实一点。”
尼玛……
阿剌忒纳失里心中很无语,因为北伐军的口号太有蛊惑力了——
打土豪,分田地!
把明目张胆的抢劫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以至于连他都有点心动了。
在这种情况下,若不能许以重利,阿剌忒纳失里很担心他麾下的官兵会不会临阵倒戈……
当兵的,大都是穷光蛋!
当兵的,大都是抢劫犯!
可以明目张胆的抢劫,而且还可以抢得如此正大光明,谁不会心动?
至少,他已经心动了!
……
阿剌忒纳失里遇到的问题,同样是太平遇到的问题,但阿剌忒纳失里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太平却不能。
廊坊。
廊是指屋檐下的过道、房屋内的通道或独立有顶的通道;廊道是指狭长的通道;坊是指街市。
廊坊的出现、发展伴随着天津港的发展而来,廊坊最初的作用就是天津与大都之间的中转站,同样也是一个货物的集散地。
能够在廊坊立足的皆是各有依仗的不凡之辈,所以强硬的手段阿剌忒纳失里可以做,太平做不得,因为虽然他现在挂了一个蒙古族的名字,但他本质上是汉人,在朝廷中还是属于少数派。
尤其是现在,各地汉军的叛变,让汉官在朝廷中备受猜忌,连察罕特穆尔都因此而获罪,他一个纯正的汉人自然更加不如意。
阿剌忒纳失里注意到军心不稳,太平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不能采用阿剌忒纳失里的手段,幸好,太平也有太平的优势——
两万怯薛军!
汉军可能会被北伐军蛊惑,探马赤军也有可能被蛊惑,侍卫亲军也会军心不稳,但怯薛军则不会,因为怯薛军是由蒙古权贵、大将的子弟组成,都是富家户,他们本就是北伐军打土豪的对象。
只是,尼玛,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