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起来就是要人命的,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革命军仗着自己这两三年在广东那边的基础先是和临近的云贵军阀干了一仗,竟然把广西的几个县城给收了过来,于是胆子越来越大,竟然要挥师北伐了。
说来也是,本来这推翻帝制就是人家革命军的功劳,结果却被军阀豪门给抢占了,整个的把革命军给赶到了南方去,感觉就跟流放一样。
难得的是革命军到底还是很有韧性的,就算是被陷害,被驱逐,但是依旧坚韧不拔,在广州,在岭南地区召集多方势力,甚至连海外的华侨华人的关系也一起动用,最终还是形成了自己的军事力量,这几年间,就有了反扑的能力。
而今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东北军宣战,也是有了自己的实力的,真真不可小觑也。
林承曾说他到广州的时候见到了革命军的实力,确实叫人有点望而生叹的感觉,能让林承感喟的事情不多,自从跟革命军做了一笔买卖就觉得整个都有了新的认识,醍醐灌顶式的。
他曾旁敲侧击的给齐昱说过,革命军是如何的非比寻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事情到底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而今革命军已经和东北军打了起来,
齐昱应该也就明白了革命军的本事了。
此事到底该怎么解决,齐昱觉得也有些棘手,按理来说应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是这也应照了一件事,革命军今天敢跟东北军有的一拼,那么以后也就是自己的好例子。
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袖手旁观。
章言致突然觉得跟遭雷劈一般,竟然就被打的这么措手不及,东北军从上次打仗到现在也是有些手生了,安生日子过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怎么就被革命军一下子夺走了三四个县城,就连最要命的核心地区信阳都拱手让人了。
大半夜的把所有人都给惊动了,就连徐泰也知道了这事。
总理成玄祺连夜把所有人都给叫了起来,说是革命军打了东北军倒不如直接就说是革命军要推翻政府了,这无异于天翻地覆。
赵衡辉最近很是安生,他在上海安插的宁漫心,可以甚为容易的了解申城的动向,而北京这边的所有动向也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就像是个埋伏在草丛中等待捕食猎物的猛兽,磨亮獠牙,正在伺机而动。
前方战事吃紧,后方物价飞涨,安楚宏跟赵衡辉商量,现在该怎么办?
“打仗嘛,还能怎么办?趁着现在不发财,更待何时呢?安董事您说是吧?”
“发国难财?”
“国难?咱们这个国家几时没有难?多赚点,少赚点有区别吗?别总让自己的良心当道,说得好像咱们做了亏心事一样,你不做,定会有人做,放心吧!”
安楚宏深深叹息,得承认赵衡辉说的没错,可是总有些于心不忍。饿殍遍野,卖儿鬻女早已屡见不鲜,厉害的甚至还有人吃人的事情发生。
粮价飞升,钱币贬值,再加上战乱,怎一个惨字了得。
谭家东得知开打了,登时傻了眼,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燕宗岳。
“你这是陷我与不义,就算是要打了,怎么就不给我提前说一声?”谭家东气的在燕宗岳面前来回转悠。
“这件事实在是事出突然,是偶尔的一起摩擦,才引发的,并不是有心真要跟东北军开战。”
燕宗岳当然很是委屈,他身在北京怎么可能左右远在前线的部队。
原来这才是最根本的症结所在,不过就是因为革命军偷偷运送物资的车辆被东北军拦下来盘查,一时之间漏了馅儿,于是就地开打,引发了一场大战。
惨烈程度自然是到了生灵涂炭的地步……
齐昱之前猜测谢斐媛来上海的原因到也是猜对了,自然不是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的,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安排,而这个安排恰好就与革命军有关。
革命军虽然有心北伐,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兵戈相见,全都是在计划之中,谢斐媛的海外关系自然是跟那些流亡海外支持很北伐的人有着深切的联系,更何况,她的丈夫是个生意人,在政治上也有些作为,想着也要来掺和一脚中国的局势,于是就有了暗中对革命党人的财政支持。
至于谢家在政府内部的两个要员,谢长巍和谢展农。
这样的乱世,就算是同一家族,同一姓氏,现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利益,自然也就是各自为战了。
约翰·李自打那天的宴会之后就不得不安分起来,每天准时上下班,然后就是下了班回来规规矩矩的陪着谢斐媛,不是喝茶就是散步,再不然就是聆听教诲。
简直老实的就跟一只猫一样,跟柳如湘压根就断了联系。
宁漫心就嗅出了这其中不同寻常的气味,北边打的热火朝天,上海这里简直就是一方平安孤舟,人们照旧歌舞升平。就算是有大批的难民潮水般的涌来,依着上海滩的这不设防的接受能力也犹如海绵吸水般的全然接纳。
生意红火的时候又来了,宁漫心心情甚佳,看着柳如湘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能照拂到她的心情,于是开口劝柳如湘,凡事都是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的。谢斐媛不会常驻上海,等她去了美国,照样还可以跟约翰·李浓情蜜意的。
难民中流离失所的人多如牛毛,随随便便就能有人被骗去妓院卖身或者被贩运去南洋做苦力。
就连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