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芷檬坐在被红绸装饰的铺天盖地的洞房,心里也被塞的满满当当。虽然现在是冬天,外面的冷风嗖嗖将窗户纸吹的哗哗作响,可是她只觉得屋子里很闷,透不过气来。小心翼翼的将盖头摘下,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带掉了头上的假发。好在她梳的发饰并不繁琐,没有弄上凤冠霞帔,那是自己强硬的态度争取来的。
这边刚好摘下来盖头,那边就看到齐昱进门。他还是那身白天的军装,胸前挂着的大红绸花这会儿垂头丧气的样子跟齐昱一个德行的。
“喝酒了?”谭芷檬没话找话说,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了,还需要废话那么多。
“嗯。”齐昱环顾了一下整间屋子,看样子又要玩阳奉阴违的老把戏了。玩的多了,自己都有点腻味。“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吧。你先睡,我再看会儿文件。”说着齐昱就倒腾出来两床被子,一个枕头,往地上一铺,然后把身上碍事的红绸花摘下来,往旁边一扔。
外面没有炭盆,比着屋子里冷了不少,他就把军大衣往身上一披,迈开步子走人。
谭芷檬点了点头,很是客气的说道:“委屈将军了,多谢。”然后她也起身替换厚重的礼服,准备上床睡觉了。无事可干,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将军,有急事!”邵震急切的在外面敲门。
谭芷檬还没有来得及看个究竟,齐昱就立马跟着邵震出了门,走得很急,连关房门的时候都是气急败坏的,差点把门闩给震掉。
能把齐昱给急成这个样子的,估计就是苏郡格了。
洞房之夜,新郎官把新娘子扔在房间里,让她独守空房,自己去找前妻,倒也是新鲜啊!谭芷檬现在的心境处境,如此想来,没有丝毫怨怼,只剩下叹息感慨,就像听到一个笑话聊以慰藉自己现在的百无聊赖。
曾经她年纪轻轻的时候也想过各种跌宕起伏的精彩生活,可是现在这样的传奇事件就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却心如止水似的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好像在看别人的笑话一般。
眼看着这天是越阴越厚,风也刮得厉害,应该离下雪不远了……
齐昱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诡异非常的场面,苏郡格紧紧的咬着林承的半个手掌,睚眦欲裂,那副表情狰狞的叫人不敢相信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竟然会是苏郡格。
就在她抬起头来的一刹那,齐昱竟然看到她的目光里算是杀气腾腾,被吓得当时就愣住了。
“别愣着,她正等你呢!”林承疼的嘴唇直哆嗦,说话都是磨着后槽牙的。
齐昱立马从林承怀里抱过来全身无力的苏郡格,可是她的牙关却怎么都松不开林承的手,齐昱下狠劲,捏了她的咽喉,那一刻,苏郡格的脸从红变白的特别明显。
再松开嘴的时候,苏郡格的唇边有些殷红,而林承的手掌上是正反面两排深深的牙印,还有血丝从中溢出。
“有军医,你去看看。”齐昱一把横抱起苏郡格,她主动的贴在齐昱的脖子根处,蹭来蹭去。
林承点了点头,在齐昱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把齐昱听的差点就慌了神,难怪苏郡格会是这个德行。他痛心疾首,把苏郡格放在床上……
“别,别,求你……”苏郡格哼哼唧唧的说着,这样的精神与身体相背离的强迫着,她得有多难受。
齐昱趴在她身上,端正她的目光,“是我,我啊,我是明煊……”然后吻下去,把她的红唇含在嘴里。
竟然有那么浓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她的血,还是林承的血。
齐昱没有功夫忌讳这些,这个时候反而感谢,要不是林承,恐怕现在的苏郡格已经咬断了舌头……
从未有过的心境,他们之间的结合竟然是这样的被动和屈从,齐昱并非不愿意,只是怕她吃了药,身体会有后遗症,特别是心脏。
……
看着苏郡格睡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齐昱摸了摸她的额头,大汗淋漓将刘海浸湿,她早就没有刚才的迫不及待。头一次见到苏郡格这般的主动,却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齐昱心情忐忑,想要她又怕伤了她,再想想方才她的痛苦挣扎,自己真的就没有可这样的心情,可偏偏自己又是她心里唯一的人。
痛心疾首的把她拥在怀里,齐昱眼角竟然滑落了泪水,她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忍到他出现,如果他不来,如果他不在,她是不是真的会咬舌自尽,还是会不肯委屈求全心力衰竭而亡……
再想下去,恐怕自己也要把自己给怄死,齐昱看看时间,八点多,他起身穿上衣服就想看看林承走了没有。
自己现在这个处境分身乏术,怎么照顾的好她,刚才看到林承能那样救她,倒不如放手,让林承去照顾苏郡格,起码性命无虞。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
他不怕死,他怕自己死了,她会伤心。
只是,身不由己,他能怎么抉择?
“堂主,没事了吧?还疼不疼?”邓松眼看着林承稍稍舒展的眉头,这会儿应该是好多了。
“嗯。给我倒杯茶来。”林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能不疼,刚才被咬住的时候他差点背过气去,要不是因为她是苏郡格,估计一耳光就扇过去了。后来咬的时间长了,自己都麻木了,可是手掌拿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再看看这么深的伤口,自己都服了这个苏郡格,她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转念一想,幸好她咬的是自己的手,这么大的力气要是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