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公公笑了出声,“我说相爷大人,那齐氏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你这醋才吃的的确有些过了。”
“哼!”褚随之没理他,拂袖便消失在了长廊之中。
邢公公叹了口气,却也是笑着。
……
虽说梧桐宫不在后宫,但是毕竟是在宫中,褚随之便是再不将皇帝放在眼里也必须给明昭面子,所以所谓的转转,也不过是在梧桐宫中转了一圈,之后,便回了寝殿,没立即进去,打听了一番明昭找太医的目的才见机行事。
果然不出他所料,明昭找太医就是为了齐倾。
“放心,她怀的上便一定可以生的下来!”
明昭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男人,明亮的烛火将她眼底来不及收起的悲凉照的分明,“不是走了吗?”
“怎么了?”褚随之心惊,快步走了过去,“我不过是跟你闹闹罢了,你别当真!”
“我当真什么?”明昭笑了,试图掩盖过去。
“明昭!”褚随之心头的不安又涌了出来,蹲下身子,“我知道我不该问这般多,我不问了,以后都不问了,你不要……”
“知道当初我为何离开苏家吗?”明昭低头看着握着她手的大掌,缓缓问道。
褚随之一怔,“好端端的为何提起这事?”
“还是介意?”明昭抬起头看着他。
褚随之凝视着她,“我再说最后一次,过去了的已经过去了,只要与你现在无关,我便不会介意!明昭,这是最后一次!”
有些事情他可以纵容她,可有些却不行!
她不能不信他!
明昭笑了,手指穿过了他的,十指紧扣在一起,“我相信你。”
褚随之松了口气,就怕她说她不信,要是这般,他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知道我为何离开苏家吗?”明昭看着他,再一次问道。
褚随之道:“因为苏一航纳妾。”
“那你知道苏一航为何要纳妾吗?”明昭继续问道,还是笑着,只是笑容带着深秋的凉意。
“能为什么?不就是……”
“因为我不能生育。”明昭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轻缓,字字清晰,“褚随之,我是不能为你生孩子。”
这般多年,她如何不知道他的不安。
只是这份不安,她这辈子也无法帮他消除,如果是需要一个孩子方才能消除的话,她这辈子都无能为力。
褚随之愣住了。
明昭低下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轻轻继续:“那一年和亲路上,他给我下的不仅仅是cuī_qíng_yào,还有……”
……
“相爷!”邢公公看着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便是没看清楚他的神情,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戾气,心惊了惊,赶紧进去殿内,见到了毫发无伤的主子才安心,“公主,这相爷是怎么了……”
主子这又是说了什么将他给气成了那个样子?
“没什么。”明昭趴在了小桌上,拨弄着桌子银盘中的的小珠子,“不过是告诉了他一件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罢了。”
邢公公听的是心惊胆战,“什么……什么秘密?”
明昭侧过头,笑眯眯的,“你想知道?”
“不!”邢公公想也没想地道,伺候了这位主子这般多年,如何还不知道她的脾气,“奴才不敢!”
明昭继续玩着自己的小珠子。
“那……那相爷那里……”
“没事,估计是去皇陵了。”明昭漫不经心地道,“明早应该可以回来的。”
邢公公心中又是一震,“公主……那是……那毕竟是先帝……”
“那又如何?”明昭反问,明明笑容明媚,可却让人寒入骨髓。
邢公公恨不得抽自己一记耳光,“公主说的对,那又如何?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把头押的低低的,生怕再惹了主子。
明昭却像是丝毫没将这事放在心里一般,忽然坐直了身子,盘起腿,看向邢公公,问道:“你说齐倾这时候怀孕,是不是天意?”
邢公公抬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公主说是天意自然便是天意。”
明昭笑了,下了罗汉床,起身往内室走去,“我累了,明日不早朝。”
“是。”
……
一夜安眠。
意料之中的一夜安眠,在这皇宫之中,她居然睡了几个月来第一个安稳觉,何其可笑!
“看来昨晚上是睡的不错。”明昭没上早朝,不过却也是起了一个大早,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齐倾用早饭。
齐倾压下了心中的郁气,“我要出宫。”
“你的身子虽说没有王太医说的那般严重,会丢了性命,可毕竟是受过伤,而且如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说是高龄产妇也不为过。”明昭却道:“你该知道留在宫里才是最好的,当然了,你若是选择现在便与金熙团聚的话,我也可以安排。”
“出了宫便没有太医了吗?”齐倾道,“而且,你真的觉得我待在这宫里会更安全?”
明昭微微眯了眼睛。
“大长公主殿下。”齐倾继续道,
倾继续道,“这是皇宫,不是医院。”
明昭沉默。
“我很感激你的帮忙,往后也恳求你继续帮忙。”齐倾继续道,“只是我的确不适合留在这里。”
明昭笑了笑,“也是,这里毕竟是皇宫,你留下来的确多有不便,而且,这般难得的一个孩子,怎么能降生在这般污秽肮脏之地?”说完,起身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