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纨纨就开始撒娇:“能有多大不了的事,你就说嘛,我一定不乱动!”
叶少钧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叹气道:“那天你被抬回来,一动不动,我以为我也跟着死了。 ”
就这么一句话,谢纨纨就知道没戏了,撒娇也没戏。
她只能动一动两人相握的手,仿似在安慰的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叶少钧的手握紧了些,他的情感好像只有谢纨纨看得到:“就是以前那一回,我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这一点谢纨纨很理解,失而复得是无上的惊喜,可得而复失就太叫人绝望了,她只得放弃这个问话的企图。
唉,感情太好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谢纨纨想,太多舍不得,太多瞻前顾后了。
谢纨纨只得说:“那么那一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看,我还莫名其妙呢。”
叶少钧正要说,叶少蓝来了,身后丫鬟捧着一盅汤,大概是给谢纨纨补身体的,谢纨纨就笑道:“蓝蓝来了,那蓝蓝告诉我,你只怕也说的不耐烦。”
叶少蓝看向叶少钧,他说:“那日在猎场出了什么事,你跟你嫂子说一说。”
叶少蓝命人把汤放下,她也坐下来说:“其实一个小事而已,没想到闹成这样。嫂子还记得那日咱们去齐家,齐老夫人说的那个事吗?她说崔家表妹的手艺好,常给表哥做东西。”
“嗯,我记得,还有人在一边帮腔呢,说是荷包什么的。”谢纨纨当然记得,那家子挺不要脸的,居然有脸炫耀这个。
“那日嫂子与九爷十二爷走在前头,大约没听到,因为谢四妹妹不大会骑马,不敢走快了,齐大姑娘教了她一会儿,也没了耐心,就走到了前面,我就留了心,走在后面照管四妹妹,隔的不远,倒是听清楚了。”叶少蓝说。
这样说起来,前面是谢纨纨与九殿下十二殿下,中间是齐鸿飞他们几个,后头是叶少蓝与谢兰兰了。
叶少蓝声调十分柔和:“我听着前头三妹妹问表哥,表哥身上那个荷包,看起来好像是宫制的?表哥应了是,三妹妹就笑了,说怎么前儿我在你们家听说你身上这个荷包是崔家表姐做的呢?难道崔表姐进了尚宫局了不成?”
叶少蓉自然是个不怕事的,她除了在谢纨纨这里吃了几回亏,不敢再轻易撩拨之外,还真是谁也不怎么怕的,很显然,前儿她就看崔玉滢不顺眼了。
崔玉滢在齐家大约也是十分有体面的,照谢纨纨的观察,或许比齐大姑娘这正经齐家嫡长女有体面,叫人奚落成这样,哪里有不回话的,便道:“说的好笑,咱们家什么样的人家,难道表哥一年到头只能用一个荷包不成?自然是常换的,原来叶家表妹平日里用的东西竟是不换的,成年就用一样?”
这话把叶少蓉给噎住了,正常来说,齐二姑太太那日看见齐鸿飞带的荷包,与齐鸿飞今日带的不一样,确实是不意外的。
这无非就是个小口角,有输有赢,在姑娘们的交往当中,是很常见的,若是这样打住了,自然就过去了。可没想到齐大姑娘大约怨念久了,就对叶少蓉道:“表妹不知道,这里头还有个笑话儿呢。原是前儿祖母见哥哥带的荷包,回家两三回都是一样的,祖母就说他的丫鬟们不经心,于是就赏了个荷包给哥哥,长辈赏的,自然是要带的。后来那日哥哥才知道原来是表妹亲自做的,哥哥说自个儿粗枝大叶的,怕用坏了叫表妹不喜欢,连忙取下来打发人搁在柜子顶上,要好生放着,才随便换了个宫制的。”
叶少蓉哈哈大笑,崔玉滢气的手都抖起来,简直泫然欲泣,看向齐鸿飞。
齐鸿飞只当没听到,眼角都不瞄她们一眼。
“表哥!”崔玉滢恼的什么似的,又叫了齐鸿飞一声,齐鸿飞不理,反而往旁边走了走,叶少蓉看的畅快,把马头偏向这边,过来笑道:“表哥好像没听见啊,你叫大声一点嘛!”
这句话说完,叶少蓝就看到前面混乱起来,叶少蓉和崔玉滢的马似乎都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去,尖叫声响成一片,齐鸿飞和齐大姑娘都纵马追上了去,可是也没第一时间拉住,直到踩伤了谢纨纨,才控制住的。
九殿下在水边上,避到了一边还好,谢纨纨却因为要去抱开十二殿下,来不及避开了。
真是无妄之灾!谢纨纨听了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看来,今后要说什么,最好有个安全之地才行,像这一回,都是骑术不精的姑娘,略有点变故更手足无措,差点儿自己的命都送掉了。
“真倒霉!”谢纨纨说。
叶少蓝试试汤的温度,便坐下来喂她喝,谢纨纨喝了一口问:“那天十二爷肯定吓坏了吧,后来怎么着呢?”
事发后到现在,已经有七日了。
叶少蓝看了一眼叶少钧,叶少钧说:“此事涉及皇子安危,自然不是寻常事故,事后勘验,三妹妹的马眼睛上有鞭痕,推测乃是崔姑娘所为,三妹妹的马发狂了,又踢咬了崔姑娘的马,才致失控,所以皇上第二日下旨,赐死了崔玉滢。”
“唉。”谢纨纨只能叹息一声。
“朝廷还有旨意,申饬了安平郡王和锦乡侯,均罚俸一年,由宫中派出教养嬷嬷,全权教养齐大姑娘和三妹妹,现在都已经送回京去了,齐鸿飞挨了一顿军棍。”
“唉。”谢纨纨又叹息了一声。
若是两家的门第稍微差一点儿,他们几个肯定不止是这样的结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