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纨纨欣赏着徐王妃的一脸菜色,又说:“丽珠到底出了什么事,与我无干,我也不愿意查,但别想把黑锅给我背,我再老实也背不起这样的黑锅。父王与王妃鹣鲽情深,在乎不在乎,查不查当然也是父王的事。可是一家子,不说一碗水端平,大模样儿上总得过得去,父王若是不查这个,那也就不能计较我叫人逼急了的无礼了,请父王细想想。”
无赖到这个地步,连安平郡王都有点儿气笑了。
可是谢纨纨口口声声把这两件事相提并论,徐王妃还真不敢犟了,谢纨纨说的很清楚,若是计较她在宫里胡说的事,她就一定要闹着查丽珠死的事,谢纨纨战斗力太强,又可以不要脸,徐王妃真是怕了她了。
只是这个时候,她又不能说软话,不然岂不是显得心虚,叫人一眼就看出来是她在后头动的手?
徐王妃压着那点儿心虚道:“哪有世子妃你这样说话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世子妃在宫中胡言乱语,无礼冒犯王爷,该罚自该罚,也该有个教训,总不能任意妄为。府里丽珠出了事,该查也自该查,该怎么查,自然有王爷做主,并不相干。”
安平郡王终于开口道:“王妃说的是,世子妃在外胡言乱语,对长辈无礼,自该责罚,这才是王府该有的规矩,至于别的事,也自然照着府里的规矩来,该查该罚,自不劳世子妃操心了。”
就凭你们也好意思说规矩?谢纨纨从小儿就最看不上这安平郡王府的规矩,总之,就是安平郡王府她看不上的太多了,除了叶少钧和叶少蓝,她就没看得上的。
谢纨纨当然不愿意被罚,且不说这明明就是缓兵之计,回头查个一年半载的,谁还记得?或者查个丫鬟婆子出来顶了,也就是了。就是真是查出来是王妃,谢纨纨也不愿意陪着她倒霉呀。
凭她也配?
谢纨纨笑道:“我该说的话也说完了,父王要责罚我自然也不敢违抗,想来我服不服,父王也不在乎,可我总是要出门的,我也是有地方喊冤的,虽然别人家的人大约也不在乎,可看看热闹总是有的。”
“我不怕别人看热闹,我知道世子爷也不怕,大约父王也不怕,只是王妃怕不怕?”谢纨纨笑道。
安平郡王见徐王妃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才道:“小小年纪,你倒会威胁人。”
“何为威胁?有把柄才能威胁。”谢纨纨夷然不惧:“若真是我无理,我就是到外头与人说,闹的天下都知道了,于别人何尤?也不过叫人白白看了我的笑话罢了,如今既然有人觉得是威胁,那此事总有些值得说的地方不是?”
“世子爷与我说,父王说过了,若是有人莫名其妙要生事,说与父王,自会与我做主,如今还算数不算数?我与世子爷既然答应了父王,就老老实实的不惹事,今日的事怎么开的头,父王没有不清楚的。若是父王不给我做主,要罚我,那上回说的话也就当……算了,我们今后再不信就是了。”谢纨纨差点儿就说出放屁两个字来,幸好到底还是咽回去了。
“你这话才说的对。”安平郡王道:“你若是进来就说这个话,其实先前那些话都不用说了。”
安平郡王看着谢纨纨:“既然有更有效的手段,就用不着讲道理,连事情都不用讲。看在世子的面上,我自然就给你做主了。”
到了这个时候,谢纨纨还真是有点傻眼了。
安平郡王道:“所谓名声,对于我与世子都无非是锦上添花之事,我若是因你在宫中胡编乱造诋毁长辈而命教养嬷嬷罚你,甚至请旨太后娘娘赏两个教养嬷嬷到王府教你规矩,在后宅关上几年,你能如何?外头谁又能如何?甚至我说明白一点,庄太妃又能如何?”
谢纨纨这一回,脸都发白了。
所谓雷霆一击,她果然还太嫩了。
徐王妃总算笑了,她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个儿媳妇欺压了许久,安平郡王这样两句话,真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或许,自己真可以这样办?
太后是很喜欢自己的。
没想到,安平郡王道:“当然,我不会这么做,王妃也不会,你终究是世子妃,就是你实在无礼,我终究还要看在世子的面上。”他说到这里,转头看了徐王妃一眼,顿时把徐王妃刚刚那个‘可以这样办’的念头化成了冷汗。
“而且,你虽缺少分寸,也的确并不惹事,只是今后须得再注意做事的分寸,你可明白?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安平郡王道。
“世子爷来了。”外头几个丫鬟的声音报,叶少钧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他见谢纨纨脸色有点苍白,知道她被父王吓了一回。
叶少钧与安平郡王虽不像别人家父子情深,可却意外的了解,几乎能猜到父王干了什么,言语恐吓这种事罢了,他也就没立刻上前安慰谢纨纨,只是对安平郡王道:“我知道父王向来息事宁人,不耐烦这样琐事,我本来也赞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今日此事,还得查一查才行了。”
这是叶少钧说出来的话,当然与谢纨纨不同,连安平郡王平静的脸色都凝重了几分,徐王妃更是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叶少钧扫了一眼徐王妃,说:“还是父王移驾书房,我再细回吧。”
安平郡王果然起身,叶少钧并不跟着上前伺候,只过去对谢纨纨道:“别怕,有我呢,父王也不能把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