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顺水欠傅风太多,她现在以钱顺水的身份来见傅风,就理应偿还钱顺水欠傅风的东西。更何况,拿着三皇子给的师爷俸禄,若是不能尽快造出木牛流马,天若是继续下雨,那就不妙了。
所以为了钱顺水,为了大兴县的平民百姓,也为了她自己,这么一点点小委屈算得上什么?话已经说出去,婚是不会结的,但可以以其他的方式来补偿傅风。比如替傅风张罗相亲,物色人美品德佳的美女,嫁给傅风。
如此一来,傅风抱得美人归,应该会迈力的去做木牛流马和特大木马了。
天渐渐黑了,她的双腿已经麻木,整个人被风吹的,几乎失去了知觉。只有眼睛还是好使的,这么久,一个人都没出来过。
大门紧闭,楼梯也被收走了,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人站在树下,望着屋子发呆。
不出则已,一出就是一群人。傅家的二楼,忽然灯火通明,一大群人的身影挤在窗户前,对她破口大骂。
大部分是方言,她听不懂,但翠花的声音独特,又是她听得懂的。
翠花如是骂道:“你这个小贱人,把公子气的吐血才甘心啊!我说什么来着,你是个白眼狼吧?还果真是个白眼狼!可公子呢,他睡梦中都喊着你的名字,你说这造的什么孽啊?”
傅风吐血,病重了?
仔细分辨,人群中并没有秦大帅的身影。那秦大哥去哪里了?之前是跟翠花一起去的,现在翠花在二楼骂人,唯独没有秦大哥的影踪!
她对催化喊道:“我要见傅风哥哥和秦大哥。”
此话一出,骂得更加汹涌,叽叽喳喳的噪音,让她头痛愈烈。
“让她上来。”此话一出,众人闭了嘴。
徐小白顺着楼梯爬到了二楼,在楼下看这房间并不大,但上了楼才知道,这房间大的很,足足有二十多平米,站满了各种人。有丫鬟有家丁,也有上了年纪打扮整齐的男人和女人们端坐在椅子上,还有被五花大绑的秦大帅。
她还未走近秦大帅,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拿住。秦大帅听到响声回头,无比心疼的看着小妹。早说了就不该在这个地方多呆!
“嫂子,依我看先将这对狗男女杖责一百大板,才对得起风儿吐的血啊!”打扮得体,将头发梳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的女人说道。
坐在最中央上方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穿着厚棉衣,显得有些臃肿,脸是时常保养的那种白皙,但眼角的细纹太多,说明平时太过操劳。
看来傅家主事的女人就是她了,兴许就是傅风的母亲。
“你说打人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啊?”徐小白骂咧咧的喊道,一是为了示威,她不是好惹的主。二是想试探这个主事的女人,是帮理不帮亲还是帮亲不帮理。
“不可。”主事女人极为威严的语气说,“她还不是我们傅家人,自然是不能用家法伺候。不然传出去,说我们傅家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岂不是败坏了傅家的名声?”
提议的那个女人,讪讪的低了头。
坐在提议女人身边的男人说道:“嫂子,她是个没见识的妇道人家,嫂子不要生气。”
“嗯,你们所有人都先出去,我先跟这位姑娘谈谈。”
众人有序的退出,因着没有说留下秦大帅,徐小白担心翠花那伙人,会对秦大帅不利,便喊道:“你们都对我大哥好点,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众人离开后,门被关上。两个人在房间里,显得二十多平民的房间很空旷。
“风儿说你不会做我们傅家的媳妇?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这个母亲说,他等你回来,八抬大轿娶你。”
原来主事女人真是傅风的母亲。
徐小白已经知道这位母亲并不是蛮不讲理如翠花那类的人,便少了担忧。既然傅风的母亲如此开门见山,她也不兜圈子。“是,我是不会嫁给他。”
“我儿要钱有钱,要才有才,不说木匠活名满天下,单是对你的好,就让多少女人羡慕?我虽是风儿的母亲,却也是个女人。我是个过来人,我告诉你,嫁给风儿,你绝对会很幸福。”
徐小白浅笑,傅风能有这么开明的母亲,也是一种福气。“我知道,夫人,就因为知道傅风太好,所以我才不嫁给他。”
“你是说你怕伤害我儿?罢了,其中缘由我也不多问,我只问你一句,我儿三年来日日倚树盼你归来,时常感染风寒。近日连连暴雨,怎么说都不听,非要去树上等。今天你回来了,却把我儿气的吐血。你不是我们傅家人,我不会动你。但我儿对你的情谊,天地可鉴。他说若是娶不到你,终生不娶。我膝下只有风儿一个儿子,其他二房三房都盼着风儿娶不到老婆,你可懂其中利害关系?”
怎么会不懂?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宅斗吗?二房三房的人无非是盼着傅风的母亲早点去世,等傅风一个人独掌全家,二房三房使点诡计,将傅家大权在握。加之傅风不娶妻,自然没有子嗣。这样傅家长房长子长孙就会断了香火。
她很明白古代人对嫡庶天大的区别对待,更是看重血脉的纯正。傅风的母亲无非是担心,傅风不娶妻,到时候香火断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傅风的母亲会觉得愧对傅家列祖列宗吧。
所以,傅风的母亲,最在意的是,傅风一定要娶亲。因着傅风说非钱顺水不娶,傅风母亲才会担忧。若是傅风改了性子,娶其他的女人,想必傅风的母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