棪鬼看着这堆装模作样的人。实在憋的不耐烦了,直接甩了一句:“我也先歇着去了。”就从宴席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个宴席的主角走了,我就很客套借口说重伤初愈的两人需要静养,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而那些个乡绅听我这么说,也只好无奈的告辞离去。只是他们走之前都是一副有话没来得及说的样子,告辞的话都说的吞吞吐吐,还一个劲儿的瞅着县尉希望他能出面,而县尉却一直赖在自己的坐席上毫无表示,反而和我一起起身在旁边像主人辞客一样和众多宾客一一道别。
眼见人转眼间走的‘精’光,只剩下了县尉大人,我这才暗话明说的问:“县尉大人今天到底是有什么要事找我谈?还是直接说明白了吧,我这边事多,咱们就不要兜圈子了。”
我知道他着急找我说事,这个崎开县尉黄侗,自我这次回到崎开县后已经前前后后五次邀我去县衙谈事,都被我找借口推掉了,现在他这么不顾身份的不请自来‘混’吃‘混’喝,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谈就回去。
县尉黄侗脸上依旧赔笑的对我说道:“韩丞相派你来我们崎开县公干,那是我们崎开县的幸事,也是陆公子你的前程。我这个当县尉的自当竭尽全力帮衬着,不敢有半点儿耽搁慢待。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当官的也都是吃的朝廷的饭,朝廷中出了什么变故,我们这些下面的官也难免被牵连进去,你知道我以前是沈府的‘门’生,现在的情势,出‘门’都得看风向,办事都得请神佑,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很难做了,可现在新任的左丞相,不自量力和韩丞相争权,更在我这个崎开县城搅出天大的麻烦,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来请陆公子出面帮忙了。”
我瞅着黄侗那‘肥’油大耳的脸,心中已经对他要说的事情有了估量,却故作不知的问:“哦?不知是什么事情,黄大人尽管直说。”
黄侗一听更是满脸堆笑,忙说:“大人二字不敢再当,陆公子在韩丞相手下办事,那才是前途无量啊。要说这难事,难的不止是我一个县尉,整个崎开县上上下下都早就怨声载道。陆公子在韩丞相那里当差,也就该知道现在当权的左相,不止贪心不足处处和韩丞相作对,行事更是不着边际,给我们这些下官平添不少麻烦。对韩丞相安排下来的差事也多有阻碍……”
哦,他这是把新上任的左相和右相看做争权夺利的对手了吧,话语之间处处抬高韩雾崖而贬低我这个堂堂左丞相,也是,我和韩雾崖在别人面前的表现从来都是争锋相对的样子,可以说是关系极其的不好,也难怪别人会把我们二人看做死对头。
我听黄侗的意思还要铺陈半天左相对右相怎么怎么不利,就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到底是什么事直接说,别绕弯子了。”
“哦,咳咳,”黄侗对我粗鲁的打断他的话有些惶恐,生怕惹我烦了,马上说道:“是是,最近左相不是主张试行那个地方三司法吗,想必陆公子也该知道,我们崎开县已经被指名先行落实这个三司之制,之前被罢职的洪襄熙也已经被任命为三司筹建史到崎开县筹备三司之事。可洪襄熙这老儿,假公济‘私’,利用职权之便把自己当年的学生下属都安排在了这三司之中,他们仗着有上面的人撑腰,又不经吏部审核官评。恣意横行,骄横彺纵,这断时间把整个崎开县搅得天翻地覆。”
“哦?”我很有兴趣的一挑眉,说起来我到崎开县之后还一直没见到洪襄熙,只是从各方报告中知道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看起来洪襄熙还是满把自己的差事当回事的,崎开县的三司虽然用的都是洪襄熙自己熟识的人,但三司的雏形已成,总体还是很有起‘色’的。
黄侗显然对我脸上显出的笑意有些疑‘惑’,说话时也更小心了一些,“刑捕房被洪襄熙要去之后,在他的学生姜戎宁手中骄横无忌,别的先不说,就说十天前那事,那个姜戎宁竟然带人直接冲进当地乡绅胡老的家中抓走了他的孙子,将胡老气病在‘床’,至今未能痊愈。幽律史司的断案,更是专横无理,而且他们还强行派人翻阅以往定案,更改判案结果,就这短短两个月,被他定罪关押施刑的人就比以往多了三倍,足足有二百多人,而洪襄熙自己手下的督察史司更是无法无天,他在自己手下设了捕房,恣意审查我府衙官吏,让整个府衙上下人心惶惶,平日的差事都没人敢出面去做了。陆公子,如果这么继续闹下去。时间一长,崎开县上下必将‘乱’成一团,我们这些官员乡绅也都会不得安生啊。”
“是吗?”我拖长了声音问着,慢慢的说道:“这三司试行,能惹出这么多麻烦啊。”
“是啊,”黄侗这时越说越气愤,早就没了之前小心谨慎的样子,“这三司之制,只会扰‘乱’地方政事,有百害而无一利,百姓乡绅和官吏都早已怨气冲天,可这洪襄熙有朝中左相做kao山,我们这些小官搬不倒,请不走,只能束手无策,所以还望陆公子向韩丞相言明,请他呈请圣上,将这三司改制废止,我可以让地方官吏和乡绅联名上书,名言三司之制的弊端,以作佐证。”
“哦,这样啊,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你们对这三司之制如此困扰,我自会在韩丞相面前多说几句,毕竟我来崎开县之后,县尉大人对我一直多有帮持,这个忙自然是该帮的。”
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