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尚书致仕这种大事可不是在皇帝说句话就能确定的,宫内需要下旨,致仕的这人还要写个,“乞骸骨”的奏章。走些手续方能完成。
在这吏部尚书王国光还没有离开皇宫,宫内的有心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层层加急的传递,在宫内旨意还没有下达的时候,已经被传到了宫外。
春日正好。尚书府上上下下还不知道王国光已经被录夺了权位,正存半路上心灰若死,尚书府的一切人都悠闲自在,
府内当差的家仆丫鬟都知道,昨日少爷在外面吃了亏,今天正在自己那个小宅院里呆着生闷气。
稍微有些廉耻的下人都不愿意靠近王泰来那个小宅院,经常大白天的就有莫名的动静传出来,还要不要脸。
今日也是如此,几个路过的丫鬟都捂着耳朵,红着脸块跑了过去,也有几个小厮探头探脑的想要多听听,却被路过的年长者骂走。
传到外面的声音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里面了,进了王泰来的卧房连鞋都不用穿,地面上铺着厚厚的西域毛毯,屋内还点着催情的香块,各种春宫画助兴的物件摆放四周,好多东西就算京师和扬州、苏州最大的青楼也未必有。
王国光时这个浪荡的独子一向不太喜欢,父子双方除了非见不可的场合之外。彼此疏离的很,王泰来的这个宅院也成了隐秘之处。
实际上在这屋中,莫说是鞋,男女都是连衣服也不穿的,两名美妇搂着躺在中间的王泰来,不停的低声说着。
王泰来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神色,可精神却兴奋的很,两只手一边摸索,一边大声的说道:
“这几日修三阳功渐渐的有些效果了,两位仙女,可感觉的出来。”
那两名美妇都是娇笑连声,朝着这王泰来的怀里钻,做足了那娇柔的神态。才有一个人拿腔拿调的说着:
“公子爷龙精虎猛,妾身姐妹两个都受不了呢,还是快些找个帮手,也好给妾身姐妹分担分担”
王泰来长出了一口气,恨恨的说道:
“昨日里在南城见到的那炉猜要是能带回府来,本少爷一定能把这功法修到大成,想要滋养还是要这烈性的小姑娘小莲呢,刚才出去怎么还没回来。还要等她一起双修呢?”
正说话间,门口有一个娇柔的声音接口道:
“少爷。小莲回来了,是绿竹姐姐的家人带了句话过来。”
王泰来不耐烦的摆手说道:
“有什么话,快脱了衣服进来说,少爷我还要和你练功呢!”
这小莲年纪不大,可也看不出什么羞怯的径直在门口脱了衣衫,碎步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绿竹姐姐,你家里的大伯说,养的那条狗咬了人,别人上门要找,怕有麻烦。所以要尽快杀了这狗。”
那王公子更加不耐烦了,抬手招呼说道:
“不过是条狗的死活,还派人上门,真是多事,快过来快过来!”
依偎在王泰来身旁的两个女子听到了这小莲的话语,对视一眼,搂着他脖子的胳膊突然收紧,猛地勒住了。
王泰来猛地长大了嘴,双眼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想要左右看看为什么,可那两个女子胳膊锁的力量很大,王泰来又是个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根本挣扎不动,嘴里“嗬嗬”连声,那小莲随手拿起一块团起的手帕塞到了他嘴里,笑着说道:
“两位姐姐,大伯说了,王泰来或许是家里失势,害怕被宫里问罪,所以上吊自缢了”
绿竹感觉到锁住的这个身体挣扎的越来越轻,心也稍微放下了少许,开口说道:
“在左厢房里,有用来绑人的白绫,去拿过来。正好用在公子身
在尚书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个公子爷虽然能折腾,但身子骨并不强,白日黑夜的往往都喜欢闭门大睡,谁去打搅往往要被责骂的很难堪。
所以经常在少爷莲说要去买些滋补的东西给少爷炖汤,看偏门的那人也没什么怀疑的,直接放了出去。
到了下午的时候,尚书王国光致仕的消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整个尚书府陷入了混乱之中,有卷了金银器物跑的,有上吊自尽的,有在自己主子那边哭的,纷乱种种,已经没人顾得上那宅院了。
王国光却还有几分镇定,和几位亲厚的朝臣门生商量了下,确定了自己的后路。然后派人去找自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尽管这王泰来闯下了大祸,但现在官差还没上门,所以赶忙让王泰来先走。
这样的情况并不稀罕,只要能在捉拿的官差上门之前先跑出去,大六面子,也不会讨度的为难。没想到去了宅院,才发现王公子已经在他那个小屋子用白绫自缢身亡了,这消息让王国光的府上又是陷入了一片悲戚。
王国光更是老泪纵横,心想自己这儿子尽卓荒唐,到还有些承担罪责的勇气,,
至于王公子房里养的几个美妾都不见了踪影,屋子里的金银珠宝也都被扫了个干净,想必是胆小怕事。卷了银钱跑了,这样的事情倒也正常,眼下乱成了这个样子,谁还理会几个跑的女人。
不过有那进去打扫房间的仆妇,还记得在那个小局子里放着个银子打的佛像,放在个暗格里面,进去找的时候却发现早就不见了踪影,忍不住暗骂了句,那几个浪蹄子走的时候,什么值钱的都扫了干净。
万历皇帝照例去武馆那边,不过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还有内阁首辅张居正却没有去各自的衙门处理公务。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