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清流自从得了大夫人的打赏,现在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武生了,那馆主似乎想让他做花旦。”翠柳细细地将枫夜打探回来的消息告诉千帆。
“那戏子秉性如何?”千帆摸着小妖精的羽毛,闭着眼睛问道。
“回姑娘的话,大夫人一开始在清和楼邀他吃了几次饭,日日送糕点,不过糕点都给了其他人,那清流家里本来还有个病重的娘,但是他不管不问,拿着大夫人的赏钱出入青楼赌场,想来不是个纯良的人。”翠柳回道。
“那就好,这种人死不足惜。”千帆淡淡地开口,“明日跟我去趟汀楼,咱们去会会那个清流。”
“姑娘,您去那种地方不太合适。”翠烟突然开口。
“翠烟,你倒是难得阻止我做什么事。”翠烟相较于翠柳来说更为稳重,也更乖巧,向来都是千帆怎么说她便怎么做,如今竟然开了口,真是让千帆有些惊讶。
“姑娘,奴婢幼时就是在戏班子,那地方藏污纳垢,实在不是姑娘这般纯净的人可以去的。”翠烟见千帆和翠柳都看着她,面上微微一红,“那些男子和大户人家的夫人多少都是不清不楚的。”
“哦?那清流和大夫人也是这样的了?”千帆回头问翠柳道。
“回姑娘的话,那清流似乎对大夫人并不上心,不过他越是这般,大夫人反而越是心仪,想来也是一种手段。”翠柳看着千帆道。
“姑娘,您要去那汀楼,奴婢不阻止,但是千万不要亲自跟那个叫清流的戏子见面,古语有云,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种人,没得道理可讲的。”翠烟又轻声开口。
“那就将口信递到大夫人院里去,让那人去安排吧。”千帆笑了笑,又去逗小妖精了。
翌日下午,大夫人坐着马车到了汀楼,进去后便听到里面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大夫人对着身后的夏儿道,“自不暇死了,珠儿有崔嬷嬷教导,冰姨娘那个贱人霸着老爷不放,若不是你告诉我这么个好地方,我定然闷出病来。“
“夫人喜欢就好,”夏儿恭敬地回道,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出来散散心,总比夫人在府中胡思乱想的好。”
汀楼里面除了除了唱戏的,还有玩杂耍的,说书的,弹琴的,各式各样的玩法,但是凡是能够在汀楼表演的戏班子名气都很大,特别是夏儿带大夫人来听的这个越剧戏班子,不仅是在这里,就是其他茶馆酒楼,甚至是宫内,都有他们的人。
大夫人径直朝越剧戏班子的后台走去,左看右看,看到坐在角落里正在涂妆的男子,眼睛一亮,娇声唤道,“清流。”
“夫人,您来了。”这清流虽然是武生,走起路来却是摇曳生姿,样貌不俗,看上去倒是花旦的好苗子,不过早些年因为家贫,又无人捧他,所以才不得已做了武生,如今得了岳家大夫人的另眼相看,在这班子里自然是越来越得脸了。
“待会就要上台了,这些糕点你先垫垫,等你唱完咱们再去吃好的。”大夫人笑眯眯从夏儿手里接过糕点递给清流,顺便抛了个媚眼,扭着腰离开了。
夏儿看了清流一眼,清流连忙垂下眼眸,等到大夫人走掉,将糕点往桌上一扔,一脸不屑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清流哥,那个岳夫人又来捧你的场啊?”一个没有机会上台的小武生跑到清流面前,羡慕地问道。
“给,你想吃都拿去。”清流把糕点都放到小武生怀里,转过身又去上妆。
“谢谢清流哥!”小武生将糕点抱在怀里跑掉了。
纳兰珉皓来的时候,又是带着不知从哪位殿下宫里顺手拿来的小点心,结果没想到千帆见到他来,却根本不理会他。
“小帆儿,哥哥怎么得罪你了?”纳兰珉皓凑上前来,笑嘻嘻地开口,“不要闷在心里嘛,时间长了可就不美了。”
“世子,您是拿我的闺房当做那集市吗?”千帆扬眉看着纳兰珉皓,开口,“我岳府的守卫也太差了些,这么一个大活人,天天夜闯本姑娘的闺阁,竟然没人察觉!”
“谁敢说我小帆儿的闺房是集市!”纳兰珉皓起身就撸起袖子,露出光洁的胳膊,学着那花旦的嗓子唱了起来,“娘子,你且等我收拾完那小子再回来给你,赔罪!”
“谁是你娘子!”千帆被他逗得没忍住笑,“成日里胡说,难怪那些姑娘都在背后骂你。”
“骂我?”纳兰珉皓见千帆笑了,笑眯眯地凑上来,“不可能,要知道喜欢我的姑娘可是遍布天下,谁能阻挡纳兰世子的魅力!”
“臭屁!臭屁!”不等千帆开口,小妖精就一脸鄙视地开口,“世子是sè_láng!”
“你个臭鸟,你给我闭嘴!”纳兰珉皓一巴掌拍过去,小妖精早就飞了起来。
“世子是sè_láng!”小妖精飞在半空中,拿着鸟屁股对着纳兰珉皓,一副有种你飞上来,你能奈我何的德行。
“小帆儿!”纳兰珉皓一脸委屈地跑到千帆身边,扯着千帆的衣袖晃着开口,“小帆儿,你看那只臭鸟,它欺负我。”
“你至于吗?”千帆翻着白眼,拍开他凑上来的脑袋,“纳兰珉皓,你堂堂世子爷,跟只鸟较劲,有意思啊?”
“当然有意思!”纳兰珉皓突然深情款款地拉着千帆的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千帆,“小帆儿,你告诉我,是我重要,还是那只臭鸟重要!”
“你重要行了吧。”千帆早就习惯了他这番模样,甩开他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