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冥隐再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舍易取难,直到此时才出手。 自从一年前古冥隐利用晋帝长年沉溺酒se,把内宫牢牢控制在手中,原以为就能为所yu为。直到那时,他才真正领教晋国世家大族的强悍地位。
那些世家大族不仅声望显赫,手握实权,而且都是些的该死政客。最古怪的一次,莫过於他搭上徐敖这条线,准备借助徐度手下的州府兵。到现在古冥隐还不明白,一连串自己亲手颁布的诏命之後,徐度怎么就莫名其妙丢了兵权,而接任的成了他作梦都没想到的谢万石,眼睁睁看著州府兵这只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遥逸的突然现身,带给古冥隐的惊怖远比程宗扬见到的更强烈。他目光不住变幻,而旁边的计好更是傻盯著木门,两腿直打哆嗦,连裤子湿了一片也没发觉。
萧遥逸凶狼一样扭过脖颈,指著程宗扬叫骂道:倭贼!滚回你的洗脚盆里去!
程宗扬腾地起身,梗著脖子叫道:八格!气势比起萧遥逸毫不逊se。
古冥隐佩服地看了他一眼,尖声叫道:上忍拦住他!我去叫人!说著身形一晃,就那么撞碎後窗,落荒而逃。
计好打了个尿战,顾不上给程宗扬翻译,就紧跟著钻窗而出。
室内腾起一团诡异的烟雾,接著兵刃撞击声不住传来。
程宗扬朝後窗干了一个卷轴,死狐狸,你怎么来的?
容易!跟著老太监的坐辇就进来了。萧遥逸嘿嘿笑了两声,程兄好艳福啊……
少罗嗦!程宗扬道:能不能解开?
萧遥逸搭住云丹琉的脉门,能!
还不快解!
给我半个时辰。
我干!
萧遥逸叫道:幽冥宗这手法本来就不正道。这几处穴道还是最难的,你在建康城打听打听,半个时辰能解开,我是独一份!
程宗扬把刀丢给萧遥逸,使劲敲!用力一点!说著解开外面的皮甲,反过来把云丹琉的身子裹住。
萧遥逸一脸纳闷,你这是干嘛?
免得你的脏手乱摸!
萧遥逸叫起屈来,哪儿脏了!再说了,凭什么许你摸就不许我摸?
少废话!
程宗扬把云丹琉丢给他,简单说道:死太监把宫里都控制住了。不用管,没救了。这里他们人多,你先走。我身份还没泄漏,一会儿混出去。
萧遥逸搓着手,跃跃yu试,急什么?不如杀了那老狗。
这也是一个选择,只不过多了一个不能动的云丹琉,这个选择就太冒险了。
保命要紧。反正他的底细咱们也摸透了。先救人,回头再来收拾他们。程宗扬又问道:外面的人怎么回事?
没听到过风声。不过都是荆州口音,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招募的。萧遥逸道: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这会儿走太早了点?
程宗扬疑惑地说道:小狐狸,你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萧遥逸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咱们撑到天亮,就赢定了。
不会?
萧遥逸神秘地一笑,怎么样?一起玩玩?
程宗扬犹豫了一下,不好。我现在还能瞒他们一会儿——古冥隐背後到底是哪位王爷,还没摸底。
萧遥逸道:好。那倭贼的尸体我帮你处理了。只要别正面撞上徐敖,你留这儿过夜都没事。
程宗扬jing告道:别胡来,照看好云大小姐。掉根毛我都跟你没完!
萧遥逸朝他翻了个白眼,口气却激昂慷慨,程兄放心!小弟就是这条xing命不要,也要保住大小姐周全!
程宗扬朝他竖了竖拇指,把衣服撕烂几道,然後沉腰坐马,摆好姿势,把我踢出去。轻点!
好咧!
萧遥逸把云丹琉扛在肩上,然後侧身一个旋踢,程宗扬像炮弹一样从破碎的窗洞疾飞出去。
干你妹啊!程宗扬心里惨叫道。
外面人听著房内的恶斗声,看到连古冥隐也铩羽而出,不禁对这位东瀛忍者佩服到极点。这会儿飞鸟上忍突然衣衫破碎地从窗口飞出,几名小太监连忙道:上忍小心!说著抢过去扶住他,没想到他身上的力道极大,顿时被撞得跌倒一片。
古冥隐一把托住程宗扬的手臂,化去他身上的力道。那死狐狸力道真不小,程宗扬险些吐血,捂著胸透不过气来。
一声龙吟般的清啸响起,萧遥逸一掌破开房顶,扛著云丹琉飞身而出,接著足尖一点,立在檐角,飘摇的身姿潇洒出尘。
四面角楼的汉子挽起弓弩,古冥隐脸seyin沉,紧盯著萧遥逸。嘶声道:玄骐!
萧遥逸大模大样地捋起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一身痞气地叫道:阉狗!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只鸟呢?新来的?牵条倭狗就想跟小爷死磕?老阉贼,你还嫩了点!
古冥隐脸se铁青,正要开口,只见萧遥逸扯开喉咙,朝远处大叫道:失—火—啦……
众人这才发现,室内的浓烟不仅没有散开,反而越来越浓,不时有火苗从浓烟中腾出。
死狐狸这一手真够辣的,如果不是声音和光线被禁咒阻隔,外面的禁军见到火光,立刻就会闯入宫禁救火。不过这会儿,萧遥逸放的火只能给古冥隐添点小麻烦。
古冥隐冷著脸尖声道:放箭!
弓弦声接边响起,檐上顿时箭矢横空。萧遥逸正在得意,突然一声惨叫,被一枝利箭she中小腹,身体晃了几晃,然後头下脚上地倒跌下来。
那些汉子显示出与寻常武士截然不同的配合能力,十余名箭法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