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舱房,小紫正在翻看一支光秃秃的剑柄。
死丫头,你又翻我背包!程宗扬过来瞧了一眼,这是我从那个鸟上忍身上捡的,好像有点古怪。喂,你拿它干嘛?
姓敖的傻瓜说,有刺客团的人在追那封信,如果被他们抓到,说不定会杀死我呢。小紫眨了眨眼睛,楚楚可怜地说:那柄匕首在你身上,人家只好拿它来防身。
装什么可怜啊。谁敢来刺杀你,上辈子肯定没干好事。程宗扬在小紫脸上捏了一把,琢磨出来了吗?
只剩一个剑柄,一点用都没有。小紫打了个呵欠,还要多久才能到晴州啊?
我问过敖老大,明天到扬州,再有几天到夜影关,就是晴州了。不过要到晴州港,还要两天的水路。
小紫道:如果到晴州刺客还不来,我就把信贴在晴州的城门上。
你是闲的?没事还想找事。
真无聊。小紫把剑柄一丢,懒洋洋道:泉奴!
凑啊哟!泉玉姬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接著小门轻轻一响,伸出一只纤美的玉足。程宗扬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那只脚像细瓷一样光滑柔润,没有任何斑点和瑕疵,堪称完美。自己当然认得这是谁的脚。这只脚就和它的主人一样,如同jing心修饰过的玉像,每一处都细致地雕琢过,却完美得缺乏生气。
这些天在船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可做,除了和雪隼佣兵团的人聊聊天,剩下的就是在舱房里搞搞娱乐。这只脚连同它的主人,这些天自己都没少搞。虽然漂亮,但搞过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真正让自己惊讶的,是她脚下的鞋子。
那双鞋子是用白se的柳木雕刻出来,外面贴著银se的装饰,前端尖窄,鞋弓弧状弯曲,鞋跟细细的,高约三寸,抛开材料质地,只看外观,和自己以前常见的高跟鞋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jing致。
那只纤美的脚掌踩在高跟鞋上,雪白的美腿从门框门露出一截,半遮半掩间更显得加倍诱人。
小紫笑吟吟道:出来。
一片光泽闪动,一个亮丽的身影从门内走出。泉玉姬惯用的玉笄被摘掉,戴著一顶夸张的羽毛冠,染成粉红se的雉尾长长挑起,随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动。她鼻侧的银环穿著三股细链,绕过玉颊,坠在耳下,扇状垂在颊前。
那双高跟鞋没有鞋沿,泉玉姬白嫩的玉足踩在鞋上,脚跟抬起,身体自然而然挺胸、收腹,臀部後翘,将女xing**的特徵展现得淋漓尽致。
程宗扬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紫笑道:不是你上次说的吗?马戏团的驯兽女郎!
前两天自己一时好玩,给小紫讲起以前看过的马戏团表演,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作了出来。而且仅靠自己的只言片语,作得似模似样。
泉玉姬的羽毛头冠,半裸的身体,尖细的高跟鞋,活脱脱就是马戏团那些衣著暴露,身材曼妙的美女。只不过她衣著更暴露,那具美丽的**自己的滋润下迅速成熟,被灯光一映,白花花妖艳无比。
泉玉姬踩著高跟鞋扭腰走来,用生硬的口气娇声道:老爷,主人。
小紫笑吟吟道:泉奴,你是新罗人还是高句丽人?
泉玉姬面孔朝天,娇声道:奴婢是新罗人,与可憎的高句丽人是世仇。是我们文武大王指挥唐军,消灭了百济和高句丽。
小紫翘起手指,朝她摇了摇,泉玉姬顺从地抬起玉颈,被她在耳侧点了几下,封住听觉。
真乖。小紫拍了拍她的脸颊,唇角含笑地说道:她在撒谎。渊氏是高句丽的姓氏,因为避讳才改姓泉。高句丽几十年前就没有啦,现在是唐国的熊津都护府。高句丽人有些被迁到长安,还有一些被新罗人抓走当奴隶。她是在新罗出生,因为不知道爹爹是谁,才随母亲的姓氏。
程宗扬笑道:她可没有撒谎,只不过是乱认祖宗。
小紫笑盈盈道:看出来了吗?她不止魂丹,脑子也被人动过手脚呢。
什么?
你不觉得她很古怪吗?年纪轻轻就当上六扇门捕头,办案又很jing明,为什么连语言都说不好呢?
程宗扬顿时一停,脑中彷佛有一道光芒闪过,泉玉姬幼年迁居长安,不要说她的智商,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至於十年还说不好一门语言。以前自己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会儿被小紫点醒,再想到她在别人和自己面前判若两人的姿态……
小紫道:我问过她,这十几年里,她只在作三件事:修行、查案,还有修饰自己的身体。
我明白了!
眼前的迷雾揭开,变得豁然开朗。按照殇侯的说法,以泉玉姬的年纪,能有四级修为已经很刻苦了。除非她比别人更用心,甚至把学习语言的时间都用来修行。另一方面,在河边泉玉姬查看小紫足迹的神情自己还记得,那种全神贯注的姿态自己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时想起来,和鬼王峒那个工匠雕刻时的专注竟有几分相似。
还有,四处奔波查案是件辛苦差事,可她的身体却显得十分鲜嫩,纤足和握剑手掌,都和未出阁的少女一样细白。除了修为对气血的调理补益之外,还要长时间不间断的修饰,才能保持那种白嫩的皮肤。可她在此之前,并没有流露出对男人的注意,每天修饰身体,是为谁做的?
二十岁的年纪就跻身六扇门捕头,天资聪慧,修为不凡,却缺乏语言天份。
与人交流时态度冷硬,对主人却毫不困难地露出媚态;对男人不假辞se,却对羞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