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稚嫩,虽然有些唬不住人,但是这怎么做到的?桐柏宫众道已经傻了,下巴掉到地上的人比比皆是,温青峰等三英也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前一瞬,他们还在心中不屑着嘲笑着的人,以一手震撼人心的剑法,让他们目瞪口呆,无情地刺破他们自视高人一等的泡沫。
既然谢灵运有着这一手剑法,为什么他在群英会擂台上没有使出?
为什么?需要吗?
“好”众女振臂高呼了起来
“不错哟”白玉蟾也是大叫,蟾光剑突然离手飞出,他双手剑诀狂挥,身子古怪地晃动,凌乱的步罡却有着一种玄奥节奏,但看上去就像在踏着织布机,他大笑喊道:“山河大地作织机,百花如锦柳如丝。虚空白处做一匹,日月双梭天外飞”
道人们知道这首诗,相传这是五祖十二岁参加科举童试的时候所作,其时就中了秀才,但不久就弃仕求道。
这时候随着五祖念出了这首诗,他的剑势为之一变,犹如掌握了天地自然之道一般,之前的剑网更加缭密得把整个虚空布满,而疾飞着的蟾光剑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虚空被斩破了众人的惊呼暴然大响,蟾光剑带着一股可以吞噬一切的虚空力量冲向谢灵运,他们都有一种感觉:如果被这一剑打中,那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然这是五祖现在的力量,一点都不奇怪;但如果真是半步道胎的境界就可以做到这样,那难道他们真的只能羞愧而死?
“白老头耍赖”阿蛮惊怒地尖叫出声,几位少女无不变色,不是她们恶意推测,可怎么可能
同样的修为之下,战力有相差那么大吗?弱冠的紫清真人有几种先天神通
谢灵运亦是惊了一惊,却没有慌乱,心无杂念地运转真,蟾光剑已然袭到了眼前,太乙剑突然爆起了一片冲天亮光,照破了云空天际,千万道的剑意突然扭合在了一起,所有的长剑虚影全然聚结在太乙剑上,锵锵成了三丈,成为了一道势不可挡的巨大剑光
轰隆——
太乙剑和蟾光剑碰撞在了一起,激猛的剑气、煞目的耀光向着四处爆冲开去,天台山的烟雾为之震荡,那些钟声诵经声也被淹没了下去,所有人的脑海都嗡的一下,刹那的失神
几息过去,当演武场的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平静,众人惊愕的嘴巴却不能合上,场里虚空中的两把神剑皆颤抖不已,竟是势均力敌
五祖未能以一招就击败谢灵运,不但不能,想要轻易取胜也不能,甚至连取胜都……
锵轰又一声碰撞剑响,在谢灵运和白玉蟾的剑指挥动下,两把神剑骤然疾快地激斗了起来,那一片闪烁不定的光芒都不知是由多少的过招凝成,那两人都一脸入神,似乎已是超然于物外,心神皆系于剑锋之上,剑光即神光
温青峰等年轻人的脸又黑了,之前好不容易恢复了的几分傲然,此时又不知死了哪里去,看看眼前的谢灵运,这样是不懂剑法?
他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同境界阶段的五祖都收拾不了他……
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恐怕南宗的声望更是要一落千丈,他们心中不由生起一念:“五祖,稍为再使上一些力气,把那个该死的小子狠狠地踢下天台
“哈哈哈,过瘾,真是过瘾”白玉蟾的本尊大笑,而演武场中的情况毫无变化。
阿蛮疑惑问道:“喂白老头,你这样本尊在说话,不会影响那边战斗吗?”白玉蟾说道:“不会啊,那个是以前的我,我是现在的我,心不同,又怎么会影响?”阿蛮撇撇嘴,打消了出拳砸他的想法,又问:“那你觉得自己会赢还是会输?”
周围众人都竖起耳朵,眼睛则是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场中,就听到五祖哭叹了一声:“难赢,难赢,小谢道友真的很强,小小年纪能有这种使剑道行,比我当初高明多啦,还有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比不过的,没一个可以称为英雄,真让我失望。”
听到祖师爷这么直接的批评,温青峰等年轻人顿时非常尴尬,此事过后,谢灵运的名声会变得怎么样还不知道,可他们得了这句“不能称雄”的祖师评语,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老头到底是不是要帮助我们南宗子弟的?”骆志华腹诽不已,恨怒大生,本以为得了救星,却是帮外人不帮自己人,五祖真老糊涂了
不料白玉蟾忽然望向了骆志华,微瞪着两只圆眼,问道:“小伙子,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大可以说出来啊,憋在心中可不好受的。”
“哪有,小子怎么会对五祖你不满……”被众人瞥了瞥,骆志华慌里慌张的说道,那笑容牵强如鬼,“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这时突然爆起了又一片惊呼,却是因为场上的战况骤生大变,白玉蟾使出了一记掌心雷,而谢灵运反应迅速,先是以破裂的山甲盾挡去,再是挥出了两座神山
闻名不如见面,弱冠白玉蟾是初次见识到《山神经》之威,这下也是微微一惊,实在没料到世上还有这种妙法,可以⊥一个第三境界的修士抬手就是飞
虽然那只是神光虚影,但有了这一骇,心神和剑势就有了破绽,犹如一座万丈高楼的地基陷了一角谢灵运今非昔比,战斗的经验已是十分丰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而且对此早有预料,当下使尽了最大力量,飞身上去重新握住太乙剑
他的手腕一转,一片剑影惊鸿般出现,从侧边砍到了蟾光剑的剑刃,带有混元真火气息的真汹涌冲去——
锵隆
一击之下,蟾光剑顿时被打得飞了起来,不受控制地掉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