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无情的击碎了窦联芳心中那一丝侥幸,当他四千来人的一个旅打起了全面进攻,从各处向着鲁军阵地冲锋,旋又被炽烈的火力击退之后,他不得不承认,此处鲁军已经得到了加强,因为先前追击时对方所能拥有的兵力顶天不过一千五,装备上绝对没有刚才出现的大口径火炮,携带重装备是不可能逃掉的。 。
既如此,再一‘门’心思的用一个旅跟未知数量的鲁军硬钢,就不是聪明人所为—鲁军虽在大踏步后撤,但他们的侦察兵却能成功将己方战场信息完全遮蔽,从而让奉军得不到确切情报。
半响后,刚回到临时指挥部,正志得意满准备处理军务的张景惠知道了让他心绪不宁的来源,鲁军依托地形建立了防线,具体番号、兵力还未得知,不过窦联芳正在各处要点进行火力试探,并急需援军。
所谓军令状,只是‘激’将的一种手段,当时张景惠压根没说任务完不成将要如何处置,所以他也没打算真要那位旅长怎么样,在一番权衡之后,他便下令让主力部队做好战斗准备,随时依据敌方兵力做出战斗部署。
虽然是火力试探,可也需要官兵实打实的进攻,否则敌人火力点暴‘露’不出来,抵近支援的火炮便没有攻击目标,也无法通过火力配置对敌军兵力做出大致推测,而只要想实现此目的,伤亡便不可避免,因此到了下午,试探大半天的窦联芳受不得报上来的伤亡数字,觉得已是差不多,便派人跟张景惠报告,同时提出后撤休整的要求。
“…也就是说,从战家沟、大西梁,一直到北山,都出现了鲁军的影子,而后台到梨树沟,也有他们的踪迹,不打垮他们,中路军便无法从此地通过进而拿下建平?”张景惠看着地图说道,眉头紧蹙起来,按照他们选取的进军路线,必须经过此地,想绕路都没法,其他地方全是山地,人员好过,辎重难行,压根就不可取。
“对,鲁军依托山地构建了防线,‘逼’迫我军不得不进行强攻,而要绕路的话,最近的一条需要原路返回,从北面朝阳县境内改道,此一路人烟稀少,道路难行,再一个,就是南下进攻凌源,但想来鲁军也不会放弃那边的优势地形拱手让出,势必还需打一仗。”被派来送信的参谋说话很有自信,条理清晰,让张景惠频频点头,谁说自家就是个土匪窝,咱是招安了一批土匪,可这种正规军校出身的人才也有不少。
“那他们的人数呢?”
“从装备配置看应该有鲁军的一个旅…”参谋的话没说完便被远离战场方向几声炮响打断,张景惠腾地站起身,快步来到外面,只是事发突然,有指挥部各级人员也在直愣愣看着远方烟柱腾起的方向,随即,更大规模的炮击来临,一瞬间连成片的爆炸声让现场众人全都发了失心疯般‘乱’窜起来。
“别‘乱’,特么离这儿远着呢。”张景惠大喊着,让‘乱’糟糟的人群稍微平复下来:“卫兵,卫兵,去看下什么情况…”
“轰”虽然在接连的爆炸声中听得不是太真切,但众人还是分辨出这一声来源压根不是现在炮击的方向,相互对视一眼,张景惠脸‘色’大变,跟此刻也跑出来的参谋长哎呀一声叫道:“坏菜,可能掉埋伏里了。”
大批通信兵被撒出,他们骑着马奔向各处己方军营,前面的路被堵死,又是到了下午,张司令早就下令各部扎营休整,埋锅造饭了。
又有几处地方爆发出‘激’烈的枪炮声,虽然外出的通信兵还没有返回,但张景惠已是确认,自个掉进鲁军的陷阱里了,现下四面八方都有战斗,也为了自己的老命计,他便支派出身边军官调整部署,先将附近几支部队动员起来进行防守,具体计划只能等情报传递回来再行制定。
指挥部的通信兵没回来,他们倒是等到了各部派来要援兵的人员,而带来的情报,无一不是坏消息—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大批鲁军,在几个要冲地点,对奉军全线发动了攻击,各部在其突击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已有数处己方营地失去了联络。
“最少三万人。”有来求援的官兵大声叫喊着:“俺们团长选的营地位置高,他从望远镜里观察到漫山遍野全是鲁军的人,司令,赶紧给点援兵吧,再晚就守不住了。”
……
“中路奉军总数约有两万七千余人,去除掉各处新占领地区以及保障后勤线的人员,他们在本地还剩两万二左右,除了外围警戒部队,多数分散在公营子镇下属乡村,内里百姓基本都到山上躲避兵灾,完全可以让我军摆开架势跟他们狠狠的做一场,出一下前期恶气。”第三军参谋长孔凡蔚是兖州府人士,陆士八期生,早早的投了鲁军,而在历史上,他现在应该在晋军中服役才对。
“民兵的士气如何,他们可纯属赶鸭子上架的货‘色’,第一次接触此等规模战事,若战况不顺,说不得就得崩溃。”与其他几个集团军相比,第一集团军下属三个军由三位集团军司令担纲军长之职,所以冯伟军也是亲自来到前线指挥作战。
“还算凑合,特别是家在热河东路的部分,他们对奉军入侵极为愤慨,求战心很强,都想着能在短期内将其逐出省境,而且就算他们不堪用,于现下也是无损,这些人都在各处做防守,同时给奉军我方兵员极多的假象,而正规军当成突击力量使用,只要咱不垮,他们也就能把阵地守住,内里的骨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