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翼在民国军阀混战中也算是一号人物,但起初局限在陕西一隅,未能有大的发展,而等他听从吴佩孚召唤率兵出潼关进入豫省,其发迹之路便一发不可收拾,先是靠着与冯玉祥夹击赵倜改善了两人关系,加之同为民党一员的友谊,在随后的二次直奉战争中伙同孙岳卖掉曹锟,断了吴佩孚后路,最终让直系大败亏输,国民军系统趁此崛起。
借着这股东风,他混成了国民二军总指挥,豫省善后督办,并大肆收编败军,手下兵马最庞大时共有二十几万人,不过胡景翼天生乱德,越是杂牌他越是用的如臂指使,可惜流年不利,让自己养的猫抓了一下,最终感染死去,继任者岳维峻没他的本事,最终将全军败光。
十月中旬,正是金秋季节,对于某些不合格的军队来说,该到了放假回家收庄稼的时候,而秘密返回陕北驻地的胡景翼不负王子柱重托,设酒宴生擒杨虎城,夜袭于右任司令部,打垮李夺等部,随即兵发榆林,击败井岳秀,虽最后尚有部分残兵遁入黄土高原的沟沟壑壑,但至少在明面上,陕西全境尽数被鲁军攻占。
而亦在同时,经过长时间准备的鲁军外蒙驻军联合部分民兵队伍,开始向被温琴男爵与合流的部分外蒙王公贵族占据的唐努乌梁海三音诺颜部十三佐岭进发并展开攻击,对方在此公然打出了蒙古国的旗号进行反叛活动,并相继进占巴姆齐克乌梁海旗、乌梁海三佐领、乌梁海四佐领、科布多杜尔伯特右翼等地,偏师更是在北部广阔的草原上肆虐。
王子栓先前为同奉军作战,从各地抽掉了大量兵力,造成防务空虚,根本挡不住对方兵锋,不过此事早已议定好,暂时放弃此地,等打垮奉军再回头找场子,如今奉系全军缩回东北,甚至处在车臣汗部的几个师也相继回撤,他也便腾出手来解决此事。
唐努乌梁海原有少量驻军,但力量单薄,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在白俄军的攻击下且战且退,亏着全员配备双马,最终大部得脱—处在边境线上的哨所、巡逻队是别想了,白俄突进来的时机选取很好,他们基本没有反应时间便被消灭殆尽,但处在这个年代的这种国境线上,当边防军就得有身死灯灭的觉悟,因为配属前方的哨所最大作用就是用生命给后方主力部队示警,好让其做好准备。
相比于中原大地上的各路军阀武装,白俄军不论从意志还是战术水平都要超过不少,之前鲁军作战大多靠着兵力优势,基本不会出现内地半数于敌人的情况下还敢进攻的事情,为此王子栓为同合计近两万的白俄残兵、蒙古王公贵族私军作战,进行的准备异常充分,不止申请将所部技术兵器缺额补满,还要来了一个航空师的空中力量,就算屡次更改进兵日期在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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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的人对列强国家作战还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纵使敌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对于曾经的侍卫队长所作准备,王子安给了这么一句评语,虽然准备的充分接下来的仗也好打,但如果军队过于依赖装备体系,而不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早晚得变成离了装备不敢打仗的娘炮。
“也不能这么说,咱这些年虽然跟列强干过几仗,但向来都是人多欺负人少,好装备欺负差装备,而从前清到现在,列强给咱们的积威实在是太重了,当初甲午之战,淮军步卒接连溃败,给人一路撵到山东,督战队都止不住,杀官也是白费;庚子拳乱老毛子三千兵马开了几炮,愣把奉天城几万清军吓得溃散,这心结一时半会儿是别想解开。”罗建明劝慰道,他知道王子安的担心,不过这只能通过战争来打破:
“再者说,白俄兵现在是穷途末路,天下之大都快没容身的地方了,再不拼命打一把,日后后悔都没地方去,有很大可能把他们的斗志给激起来,还有外蒙的王公,咱也是杀得太狠,人家早就想反了,这不也是你希望的么。”
“还是有些担心啊。”王子安长叹一句:“苏俄就快彻底解决国内的所有问题了,等他们腾出手来,肯定会对外蒙起心思,就怕他们以围剿白俄残部为由要求进入我方领土。”
“看看,你还说别人被列强吓倒,你不也一样么。”罗建明嗤笑着:“除非乌里扬诺夫脑子秀逗,否则他不会在国内百废待兴的局面下再起争端,何况他们的外交环境本来就臭到家了,现在不可能过于刺激我方,以免给人留下口实。”
“希望吧,对了,徐世昌还是不打算放弃总统职位?”王子安将话题转移:“咱这北京城都拿下来半年了,他还在上面呆着干嘛呢,连个橡皮图章都做不成,逼急了我,直接以他当初签发直奉攻击鲁军的命令为借口强行废掉总统。”
徐东海能当上大总统本就是直皖斗争的产物,不过他本人玲珑八面,擅长和稀泥,愣是拖到现在都没下台,王子安进驻到京城后全权接管了所有的政务军事,没给他留丁点权利,但人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咬定鲁军不敢对他动手,坚决不辞职。
“谁能想到这人如此的贪恋权利。”罗建明也是止不住的后悔,眼中露出凶光:“靳云鹏都答应了随时可以辞职,他还呆在那儿不动,真不行咱就把他给绑了,借口就按你说的办,要不有他在上面窝着,我跟段合肥改组政府的事情总有点儿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靳云鹏当年在袁世凯示意下去往山东任将军,结果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