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第一团一营营长梁介中又掏出个手榴弹,刚才冲锋到前面的士兵一起投掷手榴弹炸起漫天烟尘的场面让他觉得很带感,忍不住还想扔一个,可手下士兵不给他机会,趁着炸起的灰尘阻挡对方士兵视线当口已是嚎叫着冲向战壕,为防止误伤只能按下心思跟着冲过去。
战壕里喊杀声响成一片,讨虏军的人并没想到对方冲的这么快,刺刀都还在腰里别着,此时剩余还活着的都把枪支挥舞着跟冲进来的敌人肉搏,梁介中的手榴弹一直没插回去,看到几个对方士兵偷摸着想开溜,瞅准机会拉绳扔过去,对方离他不远,附近也没己方士兵,这一炸顿时将几人了账。
看到自己的杰作梁介中不禁一乐,手里驳壳枪却是向一名朝他跑来的讨虏军士兵射去,那士兵本已跑到他跟前,猛不丁被子弹打倒在地,嘴里兀自吐着“卑鄙”。
手榴弹造成的效果很好,炮击后仍有不少士兵在阻击他们,可这会儿跟己方肉搏的已没了几个,经过一番不是很激烈的拼杀后战壕已被梁介中的人牢牢掌握。这手榴弹下发到部队时间很短,他的人作为第一批接收的也只受了几次投弹训练仍过几颗实弹而已,梁介中觉得这东西什么都好就是每人携带量太少,一人只有两颗,还没觉着怎么着呢就没了,日后定要给团长多多建言,一人发上个十颗八颗的,到时也不用炮了,一轮手榴弹过去谁也挡不住。
梁介中的人进攻时间很短,对方发觉不对后曾派出预备队前来支援,可惜半路被炮火打了回去,他们的左右翼人马此时都弃了阵地往后逃窜,己方大队也都冲到了跟前。王子柱看第一营成功突进去适时将兵力全都压上来,然后按着王子安的命令又打起了追逐战,这次对方明显属于溃逃,若不乘胜追击被人收拢了溃兵可就不妙。
双方一个打一个逃,王璞的炮营此时成了累赘,不得已让保护他们的两个连跟着一起慢腾腾往前爬,也亏着这边到了平原,官道不算难走,在马骡的拖曳下速度不慢。
对方在黄河故道附近组织了一次反击,可惜兵无战心将无斗志,还是突击扔手榴弹一次便将他们打垮,这次以后他们再没了停下反击的念头,一直被追着过了河—河上有桥,可守桥人员在溃兵冲击下被裹挟而走,直到远远的看到铜山县城,王子柱的人才停下追击,这一路光是俘虏就有五六百人,加上被消灭的、路上开小差的能进到铜山的不到二百人,就这样他们也是分了七八伙才不被人咬住。
“草,真tm累……累死我了。”梁介中大口喘着气,对方撒丫子开跑这速度真不是盖得,己方还是经常进行拉练,训练中也有越野一项,仍能被人逃出几百号,足可见逃命对人潜力的激发,多亏大人的训练大纲,要不现在躺地上的能占大半。
先行到达铜山县城下方的士兵简单构筑了阵地转为防御,由于各部追击造成大部队有些脱节,他们要在此等候后续部队到来。
路上不时可以见到跪地投降的讨虏军士兵,枪支则被胡乱扔到一旁。王子安作为首领自不可能跟大头兵一样靠着十一路追赶,他有专属座骑,跟先头部队汇合后并没感到疲惫,简单问下王子柱战场情形,便又指挥着准备攻打县城,对方新败,士气低落,城里可能存在原张勋手下的溃兵,说不得会趁机闹事儿,此时不打天理难容啊。
王璞的炮营还在后面磨蹭,没他们攻城不合适,在等待当口王子安接到后面传令兵送来的电报。一封是北京政府所发,其意对于淮泗讨虏军不顾和议一意孤行的做法很是愤慨,属意王子安可以放手开打,另一封南京方面则是对两方各打五十大板,要求即刻罢兵,恢复和平状态。
讨虏军攻取徐州处在一个微妙当口,当初他们北伐宣统尚未退位,袁世凯为向清廷施压所以由着他们闹了一阵,等后来清廷倒台讨虏军继续攻打徐州则不为其所喜,袁项城此时的做法也转向朝着南京政府施压促其接受各项条件,所以对王子安能在危急时刻率兵南下表示赞许。
“大人,手榴弹这玩意儿还真好使,主攻营的梁介中说一轮下去战壕里就基本没了人,就是少点儿,你看能不能……”王子柱舔着脸跟在王子安身后,想多要点手榴弹。
“我也没有。”王子安放下望远镜扫了他一眼,看他手里还摸着个手榴弹有点恶寒:“把这玩意儿拿走,看着渗人。军械局刚投产没生产几个,大部分都在你们手上,等等吧,产量上来了我一人给你们配四个。”其实库存还有不少,手榴弹制作并不繁琐,但也不能光给他们不给别人,怎么说也得一碗水端平。
“呵呵。”王子柱讪笑着把手榴弹插回腰间,按理说他的身份不应该带这东西,可自打见识到被炸起的弹幕,他就喜欢上了这东西,并且他手里这个没装药,只有个壳子:“那说好了,以后生产出来先给我们团配上。”
“还得寸进尺了不是?”王子安骂道:“想得美,别的团还要不要了,滚回去做准备,别在这儿碍眼。”
“是。”王子柱一个敬礼喊道,转身跑出去嘴里还念叨着:“说好了我的团先配上,你可不能反悔。”
“滚。”王子安在后面又骂了句,他倒不反感王子柱这种做法,会叫的孩子有奶吃,若是不争取全凭着上面拨付,那猴年马月才能分到自己所部。
随后王子义又来闹腾一阵,他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