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震瞧那青芒袭来,顿觉脖颈生寒,他若剑势不断,便就要将自己的大好头颅白白送到云飞剑上,钟震哪里会肯,猛然断了剑势,身子往下落去。
然则他生生断了剑势,不仅心神受损,而且牵动自己的内力,反噬自己,猛然一口鲜血涌上心口,被他硬是咽了下去。
他知道云飞剑招精妙至极,自己万万不是对手,而自己倘若不能击败云飞,或许日后他的剑法终将不得寸进一步,云飞已然成了他的心魔。
云飞一剑建功,长剑再去,刺向他胸口颤中,钟震暗道:“我剑法虽不如你,但老子耗也好耗死你,不信你冰蝉毒不发作。”
阔剑回转,去当云飞长剑,这阔剑之上灌足了内力,想与云飞对拼内力,云飞瞧他阔剑去势甚是沉重,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内力一催,长剑并不与他相交,剑身忽然一软,剑尖下次钟震小腹,钟震心中一惊,后跃一步,暗暗催动运转新学那股寒冰真气。
云飞嗤笑道:“便就是这般了么?那你的死期便也到了。”
钟震惊呼交加,鼓起平生之力,运转寒冰真气,灌注在自己左手,右手长剑之上,长剑疾刺,剑到中途,陡然转向,反削云飞臂膀。
云飞长剑递出,刺右肩膀,哪知道那钟震竟是不管不顾,拼着硬受云飞一剑,阔剑落地,左掌迅急奔出,打向云飞胸口。
掌风还未近身,云飞便觉出其中冷意,云飞暗道:“原来是打了这般的注意,嘿嘿,聪明反被聪明误,纳命来。”
身子也不躲闪,右手握剑,猛然用力,此在钟震右肩的剑尖猛的一颤,贯穿他的琵琶骨,一股剑气灌注到钟震体内,登时他的五脏六腑便被见其捣烂。
钟震如何受的如此剧痛,况且琵琶骨被制住,他哪里还能再反抗,踹出一脚,将钟震踢出自己身前。长剑抽出,带起些许鲜血。
钟震被这一踹之力,踹到凌空数尺,云飞身子砰然而动,剑光潇洒而去,要取走钟震项上人头。
云飞二人这段交手,不过是在转瞬之间,谁能聊得局面如此之变,不少人惊呼出声,左冷禅也不想云飞竟然剑法又有精进,眼瞅钟震命丧剑下,猛然喝道:“剑下留人。”
这一声怒吼,关注了他十足内力,众人只觉得身子忽的一冷,宛如身处在寒冬一般。
方证大师慈眉善目,口诵佛号,众人顿觉的寒风消散,冲虚道长一声无量天尊,众人顿觉身子一暖。
方证大师道:“云飞小友,饶过他罢。”
云飞已经是跃到钟震身前,嵩山派众人便有几人想抢上去,忽觉得心中凛然,原来武当派诸位长老已经持剑站在周围,细细数去,这其中的一等一的好手,便不下二十余位。
嵩山派众人无不黯然,武当派果然不愧为江湖正道的第二大派,底蕴果然深厚无比。
方证大师既然出言,云飞自然也不会再下杀手,俯视着钟震冷笑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也罢今日便绕你一条狗命。”说罢飞起一脚踢在他丹田处,将他踢到嵩山派众人面前。
平日与钟震关系最好的‘神鞭’邓八公‘锦毛狮’高克新,连忙抢上身来,将钟震搀扶下去。
汤英鹗伸手去搭钟震手腕,怒声喝道:“楚云飞,你……你好狠的手段,先杀我丁勉师兄,而现在又废去我钟师兄的功夫,我嵩山派绝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徐铭道:“擂台比武,生死各安天命,这是他自己说的,莫非当真以为我等不知道你们的鬼魅心思?嘿,可笑。”
汤英鹗被徐铭冷嘲热讽,登时按耐不住,云飞这个煞星他是不敢再去拨撩,深知门中除了掌门师兄之外,再无一人可说稳胜云飞一筹,出声道:“你小子是何人物,可敢与我一战?”
徐铭冷哼一声道:“有何不敢。”
云飞听了道:“汤英鹗,你倘若想为你是师兄报仇,尽管上来便是,何必在哪里吵嚷舌燥。”
汤英鹗面色涨红,也不知道该出何言语反驳。
云飞扫了一眼剩余的嵩山派诸人,道:“可还有人上来一战?”见无人答应,又道:“唔,既然一人不可,那便两人?要不三人?难不成你们还想一拥而上不成?”
嵩山派众人面色涨红,心中恨极了场上的云飞,虽然知晓云飞的内伤决计没有痊愈,但却无一人应声,无人敢与他对视一眼。
武当山上的江湖群雄,瞧得云飞一人之力,便将嵩山派逼成这般,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或许数年之后,再来感慨云飞此时便有那站在群山之巅的雄姿罢。
嵩山派‘仙鹤手’陆柏终于是按耐不住,心中暗道,便就拼的身死,也要云飞知晓,嵩山不可轻辱,身子一动,变就要与云飞决一死战。
不带他动身,一直面色木然的左冷禅终是开口了,冷森森的说道:“云飞少侠,剑法精妙,修为高深,但杀人不过头点地,何故折辱我嵩山门人。”
云飞拿眼瞧了左冷禅一眼,道:“左大掌门的功夫我是敬佩至极的,不过百招,便将我打的重伤,不过此时,还望左大掌门不吝赐教。”
饶是左冷禅城府再深,心机再好,九曲剑钟震重伤被废,他虽然心中剧痛,但却也在他的承受之内,此时被云飞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也终于是变了脸色,
心中怒道:“好一个楚云飞,好一个武当派,竟然如此折辱我嵩山派,如此折辱我左某人,当真以为左某人不敢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