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这会该为自己体面的退下去寻找机会了吧?!”王景范看着狄青回到书房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想到。文彦博得罪内侍这件事无论从坊间还是当事人,王景范都了解的很清楚,如果狄青不辞枢密使一职或可在范镇、刘敞、欧阳修等人的不断弹劾下将矛盾的转移,但显然狄青自己递交了辞呈使得文彦博失去了这个机会。
“见复,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狄惠见父亲将王景范送出书房后便朝这边走过来。
王景范笑着说道:“鸿江兄,只要在下能够做到,但说无妨。”
“见复高才,那日在下和五郎从旁听讲获益良多,听得萌甫曾言每日见复都要为其授讲一个时辰,在下与五郎思之也想与萌甫一同听讲,不知见复……”狄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虽是达者为师,父亲也有让自己跟在王景范身旁多学些东西的意思,不过他总是对王景范心存敬畏敬而远之,只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一回事,自己既然要弃武从文又找不到好老师,放着王景范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算什么?谈不上什么授课,大家一起不过切磋学问而已,只是在下与萌甫之间也是随兴所至,鸿江兄到时莫要笑话……”王景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在看到狄惠手中反提着一把长剑笑着问道:“鸿江兄莫非现在还学剑么?”
狄惠将手中宝剑一横双手捧住有些无奈的说道:“在下虽然弃武从文,但父兄皆通武艺,在下岂会不通武艺?只是练得没有诸位兄长那么勤快罢了……”
王景范无言的点点头,对于狄惠这种尴尬的局面他也深感同情,狄惠读书不过一般,而从身量上来看却是个习武从军的好材料,若是悉心培养可是一个不错的儒将。不过狄青算是吃够了武人的亏,狄谅、狄谘和狄咏都是武人出身,到了狄惠这里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走父兄的老路,读书去谋出身,之后五郎狄说也是如此,可想而知尚还年幼的狄谏从名字上便可知也不会从军的。
王景范拿过狄惠手中的宝剑颇有深意的说道:“鸿江兄可细看过圣人之像?”
“那是自然!”狄惠有些疑惑的答道,他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画中圣人一手持书,一手握剑,尚有‘子之所慎:斋、战、疾’之语,可见文武之道才是更合古之圣人之意……”王景范意味深长的说道。
狄惠听后皱着眉头,王景范的话让他明白了些什么,到最后似乎又没有什么意义,王景范也没在意反倒是问道:“鸿江兄能否为在下介绍些军中高手,在下想要礼聘二三人教授一些童子武技……”
“这有何难?见复可稍等几日即可办妥!”狄惠也是豁达之人,将心头的迷惑暂且抛到一边立刻爽快的答道。
王景范笑着摇摇头:“鸿江兄,在下可是要的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要精通射箭、剑法、骑术、徒手搏命等,当然他们若是能够粗通文字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没有问题!”狄惠心说你直接说要能够杀人并且已经杀过人的不就行了么?不过他可是刚才看到父亲拱手向王景范行礼的,父亲旧部如此之多,能征善战者车载斗量,虽然父亲现在不方便接见旧部,但是大哥他们是没有问题的。王景范要的人如此苛刻必然有大用,可惜自己却想不出来,也许父亲能够想到。
王景范向狄惠要的人自然是为了那些刚收养没有几个月的孩子所备,这方面的准备越早越好。王景范将所有的条件都准备好,汰弱留强就看他们谁更有天分,他们的将来时无限可能的。自己不过十八岁,就算科举考试一路畅行入仕之后也许积累资历,折腾一番至少十年之后才小有可观,而十年之后这些孩子中的佼佼者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不过才三日,狄惠和狄谘便带着四个身材魁梧的兵卒来见王景范,这四个兵卒其中两个乃是当年狄青平叛侬智高时的亲兵,还有两个分别是狄谘和狄咏挑选的。狄谘跟着来也是想要看看王景范拿着四个人要干什么,结果王景范将其引到书院外一处空地上,让宋端依次与这四个兵士比试。
比试的结果让狄谘难受的要吐血,自己和狄咏挑选的那两个兵士在剑术、射箭、徒手搏斗这三项上没有一项是人家对手,三下五除二被人家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堂堂禁兵居然连人家一个跑腿的人都打不过,这人可真丢的大了。不过宋端也给狄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把不过一尺长短的短剑被宋端舞的寒光四射,两个禁兵没坚持多长时间就败了。只是狄青的亲兵非常厉害,也许是宋端比试有些累了,只比试了一个亲兵三项皆负。
王景范对狄惠找来的人非常满意,虽然有两人输给了宋端,但是他将这四人全部留下,这四个兵士每个月逢五逢十来白沙书院一次,每月礼金六贯。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差事,六贯钱即便是在京师也可供四口之家一个月生活宽裕,兵士生活不易,每个月不过来六天便可以让自己的家人过得舒服,这等差事自然是梦寐以求。
狄谘从来到走不过就打了两个招呼,他性情冷淡慎言,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