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王子旁观已久,看到郭剑飞叔侄相认,心里着实替他感到高兴,再则,欣喜的是这二人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郭剑飞叔侄二人相拥无言,他们眼中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泪水不自禁的便在眼眶中打着转,只是却都忍住没让泪水掉下来。
延庆王子这时插言道:“恭喜两位,贺喜两位,在我这小小的忘名轩,你们叔侄竟能重逢,可见冥冥中自有天定,这是苍天派两位帅才来辅助于我啊!这是好事,来,我们敬他二人一杯。”言罢看向旁坐的公输翰。
公输翰听见到后也道:“不错,两位久别重逢,竟能在此叔侄相认,实在是羡煞旁人啊!”离座起身,举杯邀饮。
郭剑飞道:“来,干了。”放下酒碗之后又道:“延庆兄,我意离开安逸侯,到你府上,意下若何?”
延庆王子沉思一会后,道:“不可,此时离开尚为时过早,我认为郭兄现在侯府中,至少还可以知悉一些安逸侯的举动和意向,若是一旦离开侯府,那便真的就一无所知了啊。”
郭剑飞想想也是,赧然道:“延庆兄所言甚是,是剑飞考虑不周了。”
延庆王子道:“既然已有一喜,不如来个双喜临门如何?”
郭剑飞道:“何来双喜?”
延庆王子道:“你我二人自小相处,从会爬到会走路,一块贪玩,再后来一起进入玄武书院念书,就连座位也在旁边,郭兄觉得我们是否很有缘呢?”
郭剑飞道:“哈哈哈哈,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哩,那便又怎样啊?”
延庆王子道:“你我何不效法古人,来个义结金兰如何?”
郭剑飞道:“好啊,只能想也不敢请尔。”
延庆王子道:“哈哈哈哈,原来你早就有此想法,为何不早提出来呢?”
郭剑飞道:“本来吧,三个月之前便想说的了,只是,那时候你妹景阳公主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后来终于真相大白,她也找到了自己幸福的归宿,好了,现在终于不用背负不义之罪名了。”
延庆王子道:“你这是,唉,其实我早已经将此事忘了。”
郭剑飞道:“你能忘但我却不能忘,虽说事过境迁,但我心里总有一个疙瘩,现在好了,总算是释怀了。 ”
延庆王子道:“好,那我们现在便开始结拜吧,他们二人是长辈,便不用凑这个热闹了。”
公输翰同郭雁北一阵大笑,却是相顾不言,似乎真当二人为‘小辈’一般。
郭剑飞道:“那好,延庆兄长我一月,便作为郭剑飞的大哥了,我去叫人摆上香案。”
延庆王子道:“何必那么麻烦,我们便以歃血交杯来结拜吧。”
歃血交杯,便是以各自手上割下的鲜血流入事先备好的半碗水中,然后让对方喝下,据说一旦相互喝了便永生永世互为兄弟,绝不背叛。
郭剑飞道:“歃血交杯!好。”迅速掏出随身匕首划开左手中指,对着面前的半碗酒水便即放血。
延庆王子则将左手食指凑到嘴边,然后一咬牙,将食指咬破,注入刚倒半碗酒的碗中。
二人皆以右手持碗,然后交到对方手中,相互用左手端碗,然后一仰脖喝得一干二净,接着将酒碗摔落于地。
哈哈大笑声中,二人走向对方,抓握各自的双臂,各自唤着——
“兄弟!”
“大哥!”
巧合的是二人的酒碗摔到一个地方,碗的碎片是尚自带着淡淡的血迹,延庆同郭剑飞转头看到,皆是一笑,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方的血,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不用多久,便有两人进来,清扫现场,桌上也重新摆上了两个碗,然后快速离开。
公输翰同郭雁北二人一直端坐看着,未发一言。
但二人的心里却有着各自不同的观点,郭雁北想的是:这四王子果然会笼络人心,明知道老夫只得一女郭萱,却与剑飞结拜,不如……将小女许配给他,将来……
公输翰却想:常说帝王无情,若是真的有一个兄弟一直在旁边规劝于他,也许延庆王子真的会成为一代明君啊。
郭剑飞道:“大哥,此后兄弟便唯大哥马首是瞻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延庆王子道:“好,现在我们要明确一下各自的分工,这样才好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我们的大业。”
公输翰道:“不错,四王子殿下所言极是。”
延庆王子道:“丞相大人,小王还未问起大人因何愿意前来赴约呢?”
直到此刻,延庆王子才问他何以愿来赴约,公输翰心知四王子早已将他当成心腹,不然也不会让刚才叔侄相认的一幕还有兄弟结拜之事当面做给他看。
想到这里,公输翰道:“从我踏入这里见到四王子之后,便已经认准了你才是天下之共主,方是天阳帝之后的唯一明君。”
延庆王子却像是早在意料之中,未有丝毫奇怪,道:“很好,小王得二位长辈一文一武共同辅佐,何愁大业不成。”
公输翰道:“方今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为千古不变的至理,今为乱世,正是期待有为之君出世之时,吾观几位王子当中,只有四王子一人可堪此任,虽然殿下每天吟诗作对流连青楼戏馆,但是卑职却看出在放荡不羁的外表下并非真的如此。”
延庆王子道:“好,原来在众位大臣当中,还有人懂小王的,公输大人真不愧是小王的知音啊,来,我们干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