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姑,奴婢的检验向来有物可依。如若不信,可令人复查。”检验者回答。
“不可能!不可能!”玉涵惊慌极了,转身对惠妃大喊,“娘娘,您不要信她!她在冤枉奴婢!她在冤枉奴婢!”
惠妃用力支撑着半坐了起来,瞪着玉涵,用虚弱的声音说:“本宫待你不薄,你竟然这样害本宫!连皇子都不放过!”
“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哪!娘娘!”玉涵双膝一软,跪下来,大哭着。
末香静静一揖,说:“娘娘,其实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惠妃令。
末香迟疑了一下,说:“上次奴婢无意间经过宫内的后院,发现玉涵将王妈妈拉到角落里,玉涵对王妈说,如若你将此事说出去,我必不饶你!王妈很害怕,连声答应说是。奴婢很好奇,事后拉了王妈问,王妈则哭着说,自己看到了玉涵不想让娘娘知道的事,所以玉涵则威胁她。”
“是什么事?”惠妃好奇地问。
“你在瞎说些什么?”玉涵大叫。
“你住嘴!”惠妃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玉涵,厉声道。
玉涵倒是很听惠妃的话,马上安静了下来。
末香说:“娘娘,还是传王妈亲自来向您讲,到底她看见了什么了吧。”
惠妃点点头,准了。
王妈传召上来后,跪下去说:“那天,老奴看见了姑姑她,她与云妃娘娘身边的奉茶女,名叫紫灵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紫灵还给了玉涵一包金子,说事成之后,就再奖赏一包。不料老奴被姑姑发现了,姑姑便说要——”
说到这里,惠妃脸上已是阴暗一片了。
“你胡说八道!”玉涵大叫,“你这个贱人,敢这么陷害我!”说着,便要上前去打王妈。
末香拦住了玉涵,狠狠甩开了玉涵的手。
玉涵的眼睛对上了末香的眼睛,末香的眼神滑过一丝杀意,吓得玉涵浑身抖了抖,摊坐下来。
“来人!将这个贱人,打入天牢!赐给她一条白练!”惠妃大怒,口吐鲜血。
末香连忙上前扶着她,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娘娘!娘娘!玉涵对您是一片忠心哪!”玉涵大哭着,披头散发地爬上前,想要抓住惠妃的手,可是被人打了下去了。
不一会儿,惠妃怒气有些消了下来,这时,宫女上前报告:“娘娘,玉涵已被绞死。”
惠妃眉毛皱了一皱,看了看末香,叹了口气,说:“真的没想到,本宫最相信的人,竟然是要害本宫的人!这么多年来,玉涵曾与本宫出生入死,竟然是云妃派来的一个奸细!”
末香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着,拿了绢帕擦拭着惠妃唇上的血。
照顾着惠妃睡下了后,末香走出来,几个太监正抬着一具女尸要出宫。末香轻轻走上前,她知道这是玉涵,可是似乎还怕弄错了似的,掀开面布确认是玉涵了才放心让他们抬走。
“小姐。”锦儿在身后低声说,“小姐真厉害,一箭双雕,既杀死了玉涵,也打下了惠妃肚里的胎。可算是为少公子报了仇了。”
末香脸上却并没有笑容。她看到王妈正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现在回去,放了雪儿吧。”末香说。
“小姐,这万万使不得!”锦儿挑了挑眉毛,说,“如若放了雪儿,日后必会为王妈所要挟了。”
“那你说怎么办?”
锦儿面不改色地说:“不若一并杀之,决了后患。”
末香心头一惊,她转头看了锦儿一眼,这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少女,恬淡不惊的脸上竟然这么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
她背后忽然发冷。
以后的某天,锦儿会不会也这样对她?
“我下不了手。”末香望了望路旁的一株松树,说,“给她们重赏,用金子先塞住她们的口再说吧。毕竟,她们也不喜欢玉涵,也不会傻到要为玉涵报仇吧。“
“小姐,请小姐三思。”锦儿劝道。
“就这样吧。从库房拿出重金奖了她们,叫她们将嘴巴守得紧一些,不要将金子拿出来四处炫耀。”
末香说完便走了。
可是不出几日,便听说王妈与雪儿双双不见了。末香急令人寻了半天,还是寻不着。两人的东西竟然也都收拾走了,看起来好像是逃出去一般。
可是这守卫森严的宫里,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怎么逃得出去呢?
末香呷了一口茶,她不是个傻子,这两个人失踪得离奇,又恰与她放了雪儿之后发生,她不能不想到此事是不是与锦儿有关。
锦儿正巧进了屋,脸上还是那样沉静。末香将茶杯放下,说:“锦儿,王妈与雪儿不见了。”
锦儿抬头望了望末香,行了个礼,不咸不淡地说:“回小姐,奴婢已令人将她们都杀了,埋葬在后山之下了。是奴婢令人作出她们逃离的假象的。”
这话如寒剑在背,末香陡然一惊:“你——你也太狠了。”
锦儿依然宠辱不惊地说:“小姐恕罪,可是锦儿不能留下任何不利于小姐的后患。小姐要怪罪奴婢,奴婢死而无怨。”说着,她跪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末香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可是脸上还是负了霜一样冷:“你这是作什么?一面表示着忠心,一面又要我杀了你?”
“奴婢不敢。”锦儿睁开眼睛,低着头注视着地板。
“起来吧。”末香只好说,“杀都杀了,你下去吧。”
锦儿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