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株昙花低垂下来,好像一只破气球,风一吹,摇摇晃晃地,忽然离枝落在了泥土里。
她好像听到了花落的声音,还有断枝的声音。
细碎如无声,可是明明是流血的声音。
眼见了昙花一现,见了昙花的最繁华与最凄凉的时分,她不禁心痛无比,伸手想抓那坠落于地的残花,可是却够不到。
他跳上窗台,跳到窗的另一边,帮她捡起这花,递给她。
她将花抱在怀里,让这死去的花瓣贴紧她的脸,轻轻抚摸着它,叹道:“为何美好的事物,总是那么短,总是无法留住——”
花的余香轻灵而纯粹,袭入她的鼻内,可是她吸入的却只有苦涩。
“你太过消沉了。”他温和地笑道,“美好的事物只要曾经拥有便好。不必强求永远留住。”
这是他的想法么?
月光下,他的笑容散发着灵气,好像被月光洗得通透,如明玉一般。
那种儒雅,那种淡泊,于他身上扑扑透出,如水母浸了水一般,全部散发出来,逼上来的美。
“也许美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久的。”风吹起她的发飞扬,在布里,使得整个脸像独眼仙女,有一种诡异的色彩。
月光如透明轻纱,笼罩了下来。二人进了房内,昙花枝在窗前摇动。
黑暗怎么样焊得住美好的银河。
因为末香的受伤,接下来的训练与彩排,便由明曦全权负责,由末香则退居幕后成为总策划。
二人经此一事,关系也变得加进了一层,不再那样疏离了。
眨眼,就到了皇上祝寿的日子。
明曦与末香已被禁足,是没有资格去参加皇上的寿宴的,可是明曦作为皇子,倒是应该献上寿礼。
于是他安排训练好的三个婢女,将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另人将台球桌与台球等东西一同搬去,为皇上祝寿去了。
见他们该走的都走了,他静静坐下来,案上有一本经书,他轻轻拿在手中看了起来。
末香坐在他对面,捂嘴笑出声来,他问:“怎么无故发笑了?”
末香指指他手上的书,原来他将书弄反了。
“夫君好厉害,反着的书也能看。”她笑道。
他不禁也笑了,将书放回案上,端起案上一杯茶呷了口,笑道:“真不知这样,能不能让父皇放过我们。”
她拿手绢帮他擦拭了下脸上的冷汗,说:“没事。这招不成,便用下招。总会有办法的。”
他听了,目光中是赞赏,握了她的手,说:“看你平时一副弱质轻轻的样子,没想到,内心却比男孩子还要坚强,百折不倒,即便是处于这样的困境,也依然不被困难所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