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大大的狐裘,头上戴着雪白的狐裘帽子,脸色也是雪一样的白,因为病了这么些日子,更显得眼珠子又黑又大,下巴也变成了尖尖的样子。
她那么认真,他的脚步又是那么轻,甚至停滞不前,以至于,她没察觉有人在靠近。
看得高兴时,脸上便露出笑意。
因为不知道有人在靠近,所以也不知道防备。
那种笑容是纯粹的,干净的,就连嘴唇也弯弯地翘起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刻薄,也没有任何的精明,一切的算计都消失了……
那时候。她笑得像一个白痴。
一个真正的政治白痴。
琅邪王看得分明,那是素女!!!
因为,这一生,他只在一个女人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白痴一般的笑容--
白痴并不是总是痴痴呆呆地流着哈喇子,目光散乱,臃肿呆滞……不是这样!很多白痴她们只是针对文明社会而言--
不见得不进入文明的就是白痴--
也不见得没有学到什么所谓的知识之人,不会念几句悲秋伤春,诗词歌赋,子曰诗云的……就是山野樵夫,野人无见识……
这世界上,大自然,往往比书本更加能引导一个人的健康向上的心灵。
传统并不意味着良好,往往可能是僵化和培养奴隶的最佳武器。
什么都不懂的人,她们的心灵,才更加地接近大自然和一个人本来生而具有的本真。
就像那样肆无忌惮的笑容。
不是奸笑,不是媚笑,不是强笑,更不是皮笑肉不笑。
就是单纯的笑容。
开心了,自然了。
就像哭泣,也不是假装哭泣。
这时候,她比任何一刻都像素女--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
琅邪王忽然激动莫名,一种无法压抑的内心的激情澎湃和汹涌暗流。这一辈子,他极少如此的失控过。
疾步过去,将她的肩头牢牢地搂住:“素女……素女……我们和好吧……我们和好,行不行?”
这话在心底,他并未说出来。
嘴唇,却在颤抖。
差点将这一切暴露。
可是,双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将她抓得那么牢固,丝毫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甘甜吃了一惊,坐起来。
过大的帽子掉下来,遮挡她的视线。
一只大手伸出,将帽子拉住。
露出的,正好是她的嘴唇。
那时候,他的嘴唇已经贴在她的唇上。
不给她任何的机会,就那么重重地压下去了。
地上的毯子铺得很厚。
是她这些日子生病以来,琅邪王才吩咐人里里外外重新换过的,尤其是她病愈之后,为了让空气更加洁净,又里里外外打扫熏香过一次。
此时,人躺在上面,舒适而温暖。
但是,这些根本不是吸引琅邪王的主要的,在皇宫里长大的孩子,这一辈子,何等的荣华富贵不曾见识过?
可是,身下那具软绵绵的身子,实在是带着太巨大的诱惑和致命的吸引力了。
就像一种暗夜的香甜,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开放的花朵,甚至窗外孤独的玉兰,第一簇那种小小的花枝……冰天雪地,连花都是苍白而寂寞的,可是,它是花!是鲜花,就和白雪有巨大的区别,她一开放了,就意味着,春天要来了。
那时候,琅邪王感觉到的便是春天到来时候的躁动。
就像“鲜花”这个词,无论文人墨客用了多少华丽的辞藻来形容它,赞扬她,把她装扮得如何的婀娜多姿,可是,翻开词典看看,“花”的本义,无非是一种生殖器而已。
花是种子植物的有性繁殖器官。具有繁殖功能的变态短枝。典型的花,在一个有限生长的短轴上,着生花萼、花瓣和产生生殖细胞的雄蕊与雌蕊。花由花冠、花萼、花托、花蕊组成,有各种颜色,有的长得很艳丽,有香味。花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