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你看着我……”
她看着他,眼睫毛却那么无力地垂下去。
夏原吉的大手忽然用力,将她的身子抬起来。
“甘甜,你看着我……”
她看着他,眼睫毛却那么无力地垂下去。
他忽然变得严厉:“甘甜,你看着我!!!”
她的目光对上了他的目光。
“你是不是觉得左边倒数第二根叻骨处,在隐隐做疼?”
甘甜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那里。
是的,疼痛,疼得让人受不了。
何止是叻骨,她但觉浑身上下,都那么疼,噬骨钻心,万毒纷飞,让人再也站不起了。她忽然就不想站起来了,浑身上下,如被抽走了精髓的软体动物,彻彻底底,瘫软在他的怀里。
“按着它……用力一点……对……是不是更疼了?”
甘甜的手用尽了力气,几乎要把自己的肋骨生生拉断。
再大的痛,又怎能掩盖那种快要被摧折的疼痛???
“大叔……我要死了么?你是不是不想让我活着了?……是不是啊……”
这声音,是从喉头发出来的。
那么微弱。
她叫他大叔--最恐惧的时候,连夏盟主都忘记了。
连恨都忘记了。
人到了绝望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许多往事--那时候的夏原吉,多么和蔼可亲啊!他给她一大袋的宝石!
他给她最最奢华的衣服,首饰;
他把她当成一个独一无二的公主;
他把她从高高的祭台上,生死的边缘里抱下来……
这样的好,难道都是假的么?
…………
那时候,天色已经泛白了,天要亮了。
夏原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大叔……我知道……你已经找到了替代品了,我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呢……可是……可是……”
可是,自己却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而解药的期限,已经到了。
有了雪涵,他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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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们问小眉毛,是七月中旬上班。至于为什么--因为建党90周年大庆…………
对于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工具,除了除掉,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更是绝望和恐惧。
生机,全部断绝了。
夏原吉凝视着她那种绝望,愤怒,恐惧,仇恨……千百种情绪交织的眼神--就连他,眼里也逐渐露出一种悲哀的神色--不是同情她!
绝非是同情她!!
而是同情他自己。
这一辈子,他其实从未同情过自己,就连软弱都不曾过!
一个那么强大的男人,怎会同情自己,怜惜自己呢?
那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只有懦夫才会自恋;只有胆小鬼才会自怨自艾。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很可悲,甚至显得那么可笑。
“大叔,解药……”
请你给我解药。
十万两黄金我也不要了。
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会为琅邪王服务,更不用担心我会背弃你投降敌人……从此,我会远远的离开,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认识我的地方。
彻彻底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这一切,都是真的。
绝非作伪。
就算她不开口说出来,就算语言的力量有时显得很渺小,但是,此时此刻,琅邪王竟然都懂了--从她毫无伪饰的眼神里,完全看透了这一点。
“甘甜,你是不是有了解药之后,就乘坐你那个什么时空穿梭机远走高飞?”
“对。大叔,我绝不会有半点妨害你的地方……你的三千两黄金,我全都还给你。那十八颗宝石,我也还给你……只求你手下留情这一次……给我解药吧……”
“去到我永远也看不到的地方么?”
“是的。”
“这一辈子,也不能再找到你了?”
“所以,一辈子再也不能见我了,也不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