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王真真是哭笑不得。
“甘甜,你认为新帝是想追你?”
她微微咬着下唇:“难说哦!”
“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自恋到这等地步!以为每一个见了你的男人都会失魂落魄?”
琅邪王哈哈大笑起来。
他敢肯定,如果新帝听了这话,得买一块豆腐去撞一下。
不知怎地,他觉得心情忽然轻松下来。
哪怕是片刻的浮生半日闲,也是好的。
“甘甜,你今日何故如此?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令傅贵妃非常难堪,以后,她也绝不会轻易帮衬你这个外甥女……”
“王爷,你认为我应该给她长脸?”
“当然!你本来可以做到落落大方,不拘小节。那样,傅贵妃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她悠然自得:“反正我是扶不起的阿斗,她帮不帮衬我都无关紧要。如果她真要帮衬我,那反倒不好了。”
“为什么?”
她不答,这时候,茶水已经好了。
揭开盖子,茶香四溢。
“王爷,先请喝茶。”
她将清茶递过去,姿势是无比标准的“举案齐眉”,贤妻风范一览无余。
琅邪王接过茶,喝了一口。
他的动作也很自然,就像真的是一个丈夫摸样。
“今日之后,大家都知道王爷你的爱宠是谁了。日后若有什么不测发生,至少,新帝不会考虑拿我做人质。”
琅邪王被她眼底那一抹赤裸裸的狡诈逗得笑起来。
他没有儿子,按照惯例,如果要扣押人质的话,必当扣押他最重要的女子--如果他自己都不在意死活的女人,别人扣押了又有什么价值?
“王爷,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真心喜爱雪梅,那就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别让她有任何的意外。”
琅邪王死死盯着她,“那你需不需要保护?”
“哈,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她的眼神十分自然:“有朝一日,当王爷觉得我成为绊脚石的时候,会巴不得有人把我绑去并且撕票呢。”
“!!!”
甘甜若无其事:“也许,我不该提醒你。真要有那么一日,你把那红宝石戒指嫁祸给我,让我替你心爱的女人做替死鬼就不好了。”
甘甜若无其事:“也许,我不该提醒你。真要有那么一日,你把那红宝石戒指嫁祸给我,让我替你心爱的女人做替死鬼就不好了。”
琅邪王的目光落在她咬得鲜红的唇上。
也许是热茶下去,红唇更是鲜艳如花。就像这个人,忽然之间,变得那么热烈,那么奔放,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强烈的生命力,就像百折不弯的一颗杂草。
琅邪王是军人,但在军人身上,也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生命力!
他正要说什么,看到门口有人进来,犹豫着,正是段雪梅。
“王爷,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早点歇息吧。”
毕竟是女人。
骨子里的妒忌心是去不掉的。
她见琅邪王和王妃说话说这么久,耐不住了。心里酸妒得厉害,莫不是这个王妃又有什么手段要用出来?
她已经下定决心,趁着王爷的态度如此,就把做不成正室王妃的委屈彻底捞回来--至少,要彻彻底底霸占住琅邪王的独宠。
至于甘甜!让她靠边去。
甘甜果然自动地靠边站了。
因为段雪梅的目光,不光只是嚣张,而且还有小心翼翼的恐惧--新妃不受宠是最可怕的事情。而女人一嫁人,天地就是丈夫为大了。他如果不宠爱她,这一生,将是何其悲惨?
她站起来,彬彬有礼:“王爷,你是该去休息了。也免得妹妹久等。”
琅邪王眉毛一扬,嘴边一丝玩味。
这两个女人,一个在争自己,一个在让自己。
真是好玩,不是吗?
他看到甘甜的脸,这时候,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一种平淡的面容,但是,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
又跟他第一次在谈判桌上见到她的时候那样了,冷冰冰的,高不可攀。
就像刚刚举案齐眉的端茶倒水,只是一种假象。
琅邪王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琅邪王第二日一大早就率领家眷们上路了。
行出两百余里,众人停下。
周向海策马赶来,满头大汗:“王爷,发现有行踪不明之人在跟踪我们。”
“有多少人马?”
“对方行动奇快,不知道底细。”
琅邪王看了看他的智囊团,秦舞阳等点了点头。
一路上,大家都在防备这样的情况,如今,还是出现了。
琅邪王沉声道:“只留20名精兵,其他人等护送两位王妃和行李先行上路。”
琅邪王随行带了三百多人马,押送一些财物。也因此,很是招摇,也说不定是遇到了江湖势力。
这些财务,全是离京之前,新帝才赏赐的,当时没法处理,只好带着上路,而且在天子脚下,琅邪王不敢摆谱,一切行动都是极其低调而小心的。
如今,不遭到土匪打劫的觊觎才怪。
众人寻思,真要被盯上了,随行中又有女人,还真是不好办。
当务之急,是尽快脱身。
段雪梅策马在前,本来,她也是将门虎女,但毕竟是千金小姐,花架子多,实干的少,而且这些日子备受宠爱--女人一旦被娇宠,性子就会变得娇宠。
加上她年龄小,长年累月在段家的豪华世家里生存,不知世间险恶,也根本不曾